资料归拢好,随手放入箱子,又上了锁。
&ep;&ep;“是因为长公主遇刺的事情吗?”
&ep;&ep;“正是,”章梵点点头,“陛下龙颜大怒,已经命人封锁长安城,准备挨家挨户搜查刺客了。”
&ep;&ep;陆惟不由皱眉:“刺客跑了?”
&ep;&ep;他没有上马车,直接要了匹马,跟着章梵一块并肩而行,还能顺道交流两句。
&ep;&ep;这一路他随意扫了几眼,果然看见道路两旁不少士卒来去匆匆。
&ep;&ep;“刺客有两个,一个当场死了,一个负伤跑了。”
&ep;&ep;章梵的脸色也不好看,任谁大半夜从被窝里被挖起来干活,脸色都不能好看。
&ep;&ep;“是柔然刺客,身上穿的是中原衣裳,但是面容很容易分辨。那些天杀的柔然人,都被灭了还不消停,竟敢将手伸到长安来!”
&ep;&ep;长公主回来,皇帝亲自出迎,便是为了彰显重视,将长公主抬得高高的,可如今还没过几天,公主竟就公然遭遇刺杀,这无疑是往皇帝脸上抽耳光,皇帝如何能忍得了?
&ep;&ep;章梵几乎可以想象,这阵子要是不找出刺客,他们这些人都将没日没夜轮值巡查,休沐放假估计都不用想了。
&ep;&ep;他心里也恨得不行,忍不住又给陆惟多透露了几句。
&ep;&ep;“陛下此时召你入宫,可能是要让你设法将那刺客找出来,毕竟长安城这么大,又不可能因此封城,寅时不到就要陆续打开城门,对方若趁此机会溜出去,那更是大海捞针了。”
&ep;&ep;陆惟提醒道:“刺客能藏在御街周围,又能迅速逃走,很可能之前就有内应帮他了,而且内应可能还有相当身份,可以帮刺客避开搜查的。”
&ep;&ep;章梵也想到这一点了,他捂着腮帮子,也不知道是牙疼还是脑壳疼。
&ep;&ep;“这长安城里,权贵遍地走,将军不如狗,幸好我负责搜的是南城那一块,皇城附近这块是侯公度和刘复负责的,还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头疼呢!”
&ep;&ep;他这话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毕竟这附近住的都是王室公卿,一个个身份贵重,不能轻易得罪,便是刺客从中藏入某一家,哪怕最后能搜成,也要把人得罪死了,想想都觉得脑袋大了一圈。
&ep;&ep;至于刘复为何摇身一变,变成负责搜查的禁军一员,这是因为前些时候秦州之乱里,裴大等人虽为方良所杀,可刘复也有误判过失之责,回京之后,刘复就被罚了俸禄,皇帝虽未削爵,也没有将他关禁闭,却直接将刘复扔到禁军里去,美其名曰历练。
&ep;&ep;可以想象,刘复在禁军里必是受尽百般白眼与奚落,他每天早起早睡,跟着普通士卒一块出操,上司侯公度兴许是得了皇帝亲自嘱咐,半点方便之门也不开,刘复苦不堪言,根本没空来找陆惟诉苦,毕竟他连那些乐坊的红颜知己都顾不上了。
&ep;&ep;一路将陆惟送到宫门,章梵见陆惟被内侍引入内,又转头带着人马,往南城一带去搜查了。
&ep;&ep;却说皇帝早已等急了,见陆惟终于出现,劈头盖脸便道:“现在距离城门打开,还有两个时辰不到,朕要你去把那个刺客找出来,你能做到吗?”
&ep;&ep;他目光灼灼,盯着陆惟,仿佛对方只要摇头或迟疑一下,便要勃然大怒。
&ep;&ep;陆惟拱手道:“臣尽力。”
&ep;&ep;皇帝很不满意:“朕要你一定做到!”
&ep;&ep;陆惟摇摇头,仍是坚持:“臣只能尽力,长安太大了,两个时辰无法面面俱到,若是刺客躲到一些暗道密室里去,更是难找。臣想从另外一个方向入手,但是得先去看看那具刺客尸体,还有见长公主一面,当面问问她遇刺的情形,才好下定论,敢问陛下,长公主如今伤势如何?”
&ep;&ep;皇帝迟疑片刻,挥手屏退左右。
&ep;&ep;“受了伤,太医还没回来禀告,怕是情形有些不妙。”
&ep;&ep;陆惟的心往下沉。
&ep;&ep;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恍惚,仿佛与周身隔了一层,连皇帝后面说的话,都听不大清楚。
&ep;&ep;“……刺客必须抓出来,柔然余孽如此猖狂,简直无视朕的存在,朕要发兵,朕要让钟离去攻打敖尔告,把那些余孽通通铲除!”
&ep;&ep;“陛下!”陆惟定了定神,直接打断越说越是狂怒的皇帝,“刺客能在城内如此行事,知道公主车架遇刺附近入夜安静,正好又是换防的时间,四下无人,必是已经摸透了京城布防,听章梵说另外有一名刺客逃走,所以臣敢断言,刺客在城中必有内应,而且肯定不是普通百姓!”
&ep;&ep;皇帝的愤怒戛然而止,他沉默了很久。
&ep;&ep;“朕知道你的意思。”
&ep;&ep;“所以,”陆惟一字一顿,“若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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