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陆郎吃醋了吗?”
&ep;&ep;一瓣橘子让她口舌生津。
&ep;&ep;这段时间章玉碗实在是饮食清淡到堪比苦行僧,酸甜的汁水滑过喉咙,竟有种浑身味蕾都苏醒过来的豁然开朗。
&ep;&ep;她不由伸出手,准备又要一瓣。
&ep;&ep;陆惟却不肯给,还拿着橘子吊胃口,问她问题。
&ep;&ep;章玉碗哼道:“那怎么能一样呢?”
&ep;&ep;陆惟:“嗯?”
&ep;&ep;章玉碗:“为风至挡刀是因为她陪我在柔然历经艰辛,为你挡箭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死掉可惜了!”
&ep;&ep;陆惟:?
&ep;&ep;他直接三下五除二,将橘子两口吃完,一瓣都不留给公主。
&ep;&ep;章玉碗:……
&ep;&ep;陆惟温柔道:“殿下久病未愈,方才还用了性寒之物,我会如实告诉雨落,让她调整膳食,务必不让殿下再误食了。”
&ep;&ep;章玉碗:……谁说男人就不斤斤计较呢?
&ep;&ep;她噗嗤一笑,能屈能伸:“好啦,方才是我逗你的,你不就是想听真话么?实话说,为你挡箭的时候,我可没想那么多,难道将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就非得有个理由,才能去救么?”
&ep;&ep;听见这话,陆惟不知不觉柔了手指,绽出手心里握着的最后一瓣橘子。
&ep;&ep;章玉碗眉开眼笑,伸手去拿。
&ep;&ep;她捏住橘瓣的手指,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环住。
&ep;&ep;冰凉与暖意对比极为强烈,以至于陆惟刚舒展的眉目微微一簇,直接握紧了她的手。
&ep;&ep;细嫩白皙,但虎口和食指有很明显的茧子,这是常年握笔或握剑留下的痕迹。
&ep;&ep;陆惟再翻看她的食中二指,果然指腹到指缝也有薄茧,这是练习弓箭留下的。
&ep;&ep;满长安的高门贵女,郡主公主里,只有一个章玉碗。
&ep;&ep;她原该比她们都要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却以这双手,劈长鲸吞山海,分柔然破百川,陆惟的性命她要顾,一个婢女的性命她也要顾,她的心装得下许多人,眼睛却不止落在周身几寸。
&ep;&ep;“其实,为风至挡刀时,我是想过的,虽然只是一瞬间闪过的念头,我熟知五脏六腑和穴位,大概也能让自己避开要害位置,而有我挡了那么一下,风至也许还能有救,否则,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ep;&ep;“但是,为你拦下那支箭时,我却什么也没想过。今夜我只说这一次,往后你再问,我是不认的。”
&ep;&ep;长公主说罢,直接抽手而出,顺道拿走那一瓣已经被她手心握暖了的橘子送入口中,因那酸甜的味道而眯起眼睛,像足一只惬意的猫咪。
&ep;&ep;另一只真正的小猫咪,小橘不知何时溜达进来,轻巧跳上她的膝盖,熟练找到舒适位置,盘起身体,尾巴还搭在外头,一摆一摆。
&ep;&ep;“老实说,我认为陛下是有些急智的,他总能在凶险而微妙的情形下,将事情解决,可这种解决方式,又总会留下无数后患。何忡是其一,宋今又是其一。”
&ep;&ep;说及此,章玉碗露出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