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室,名为迪娜,狡黠多智,为他出力不少,人称小可敦,陆惟是按我的形容去易容的,我与她还是有些许出入,不过章梵应该从未见过迪娜,这个身份也足够了。”

&ep;&ep;陆惟还有点遗憾:“可惜仓促之间,无法调配药汁令眼睛变色,否则就更无破绽了。”

&ep;&ep;侯公度见状,不禁来了兴趣。

&ep;&ep;“那臣也扮成柔然人?”

&ep;&ep;陆惟点头:“迪娜身边必然也有侍卫,侯将军身形高大,扮柔然人也像,衣服可以厚一些,鞋子也可以再垫高半寸,这样就不会让人联想到你原先的身量了。”

&ep;&ep;侯公度:“甚好甚好,如此一来,我们就无后顾之忧了,真没想到陆郎君还有如此绝技!”

&ep;&ep;陆惟:“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你们何时出发?”

&ep;&ep;众人都望向陈济,他实在不想走回头路,却又被逼着不得不重回长安,因为他心里也知道,长公主所言是对的,他现在既然已经选择了长公主他们这条船,就只能跟着船继续走下去。

&ep;&ep;非但只是跟,还得出力,否则章梵真将长安搅得翻天覆地,再和吴王陈孟勾搭在一块,陈济就更无用处了,他就算以后能回到南辰,处境也会相当尴尬。

&ep;&ep;顶着几双灼灼目光,脚踏两条船的心思彻底熄灭,陈济终于下定决心为了自己奋发一把。

&ep;&ep;“夜长梦多,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了,我们天一亮就走吧!我、我侍从,长公主,侯将军,就这四个人走吧,人多了没用,惹眼,也没法都入宫。”

&ep;&ep;陈济真想干点正事的时候,还是比刘复靠谱一些的。

&ep;&ep;陆惟点点头:“那就祝各位,马到功成。”

&ep;&ep;众人各自歇息,静待两个时辰后的到来。

&ep;&ep;其实谁又能真正睡着,怕是躺下也要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ep;&ep;公主与陆惟亦然,两人能得片刻独处安宁,已是意外之喜。

&ep;&ep;“我还以为你会赶不及,那样的话我们就得带着满身破绽去长安了。”

&ep;&ep;公主睇他的眼睛里满是甜甜笑意,像一杯温热的蜜水,暖人心脾。

&ep;&ep;“殿下把我打晕的仇,我还未报。”

&ep;&ep;陆惟双臂将她圈住,短暂静谧是得来不易的珍贵礼物,他甚至舍不得松手。

&ep;&ep;“这次过去,你有几成把握?”

&ep;&ep;额头相触,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ep;&ep;“五五之数吧。”

&ep;&ep;公主其实不像先前表现的那样有底气,只是她不能在众人面前露怯,像陈济原本就已气虚,再看见她也没信心,只会更加害怕,从而坏事。

&ep;&ep;“南朝几个皇子的内讧不为外人道,章梵肯定不知此事,陈济的身份倒是可以蒙混过去,关键在于如何取信章梵,找机会与他独处。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谢维安的立场如何,若他没有叛变,也许能帮上忙。”

&ep;&ep;说罢,公主摇头失笑。

&ep;&ep;“现在说再多也无用,一切端看随机应变,也许……”

&ep;&ep;也许连五五之数都没有。

&ep;&ep;他们此去,与深入龙潭虎穴无异。

&ep;&ep;“洛阳没有你不行,你先回洛阳等我吧。”

&ep;&ep;“若我不应,你是不是又要把我打晕?”陆惟看着她。

&ep;&ep;“你这表情像要吃人,我哪里还敢?”公主笑吟吟,嘴上说着害怕,表情却半点没有害怕的意思,“我怎么也得想方设法成功才是,要不然陆郎岂不便宜了别的女人?”

&ep;&ep;这张嘴。

&ep;&ep;陆惟忍不住伸手捏她的嘴巴,虽没用力,也让公主表情变得颇为诙谐。

&ep;&ep;“你若成了亡国公主,我是不当亡国驸马的。”

&ep;&ep;“那可难办了,我还是趁现在多占点便宜吧!”

&ep;&ep;公主的回答上直接用深吻堵住他的嘴。

&ep;&ep;缠绵时光总是短暂。

&ep;&ep;两人甚至没感觉过去多久,天色就已经亮了。

&ep;&ep;为防妆容掉落,他们甚至没敢如何胡闹,顶多只是相拥说话。

&ep;&ep;如今整整衣裳,公主步出房间,迎着刘复挤眉弄眼的古怪表情,她视若无睹,笑眼盈盈,与陈济一道上马,四人很快策马疾驰离开。

&ep;&ep;陈济也想调侃两句,又为前途忧心,最后只变成感叹。

&ep;&ep;“殿下铁石心肠,竟连头也不回一下,此去生死难料,你还不如跟你的陆郎到南边去,以你们能耐,隐姓埋名也能当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何必像现在这样去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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