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大人心有余悸地哆嗦着跪在原地。

&ep;&ep;师爷眼疾手快,一把搀扶起腿脚发软的京兆尹大人。

&ep;&ep;被勉强搀扶起来,虚弱地堆满笑容,方才感觉到后背凉梭梭,手指提起衣袖,赶忙擦了擦额迹的冷汗,强颜欢笑地对视上太子冷厉的目光,尴尬后方才结巴道:“太子……太子殿下,认识……认识白姑娘?”

&ep;&ep;问到最后,生怕答案和心底猜测的结果不谋而合,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ep;&ep;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太子是来为白筠做主来了,如今也就剩下离死不远的京兆尹大人还在做着白日梦。

&ep;&ep;“本太子一直在旁听这场官司,只想问京兆尹大人一句,断案是凭借臆测?还是讲究真凭实据?”这句质问的话音很冷,透着刺骨的凉意。

&ep;&ep;若是在战场上,京兆尹大人毫不怀疑,他的身上,已经被太子殿下戳出一个个血窟窿。

&ep;&ep;思虑后,京兆尹大人硬咽了一口口水,如实回答了天下皆知的答案:“断案自然要讲究真凭实据,怎能单凭臆测,那也太荒唐了?”说完,即便再尴尬,也要自顾自地笑起来,以示太子殿下这番话,极为正确。

&ep;&ep;太子冷眸瞥了眼,看得他讪讪地止住嘴,方才迈步走下阶梯。

&ep;&ep;他的步子迈得极轻,每落下一步,直叫京兆尹大人看的心惊肉跳。

&ep;&ep;然而你,说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直戳人的脊梁骨:“好,京兆尹大人想来是心如明镜,那本太子心底正有一问,可谓十分好奇,白姑娘手里拿的《六祖坛经》,如何就被京兆尹大人认定是假冒伪劣古籍了?”

&ep;&ep;京兆尹大人眼眸一亮,反应极快,完全抛下顾虑,恬不知耻地立马回道:“欸!臣从来没有说过《六祖坛经》是假冒伪劣古籍啊!殿下对臣是不是有所误会?”

&ep;&ep;……

&ep;&ep;只听说过无耻这词。

&ep;&ep;如今得以见到有人将无耻演绎的游刃有余,围观群众不免颇为感慨。

&ep;&ep;怎么他们硬是没有发现,京兆尹大人竟然可以如此不要脸?

&ep;&ep;做过的事还不承认,当站在此处目睹全程审判的一双双眼睛,都瞎了吗?

&ep;&ep;听闻这话的太子亦是蹙起眉头,微微眯起眼帘,话语更冷质问道:“若本太子没记错,刚才京兆尹大人说《水石闲谈》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

&ep;&ep;“对呀!臣以为《水石闲谈》确实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是一本真迹。至于白姑娘手中的《六祖坛经》,也是出自吴恩文大师,绝对也是一本真迹!”京兆尹大人这番话一气呵成,已经完全将脸皮这种东西,丢到臭水沟里去了。

&ep;&ep;……

&ep;&ep;围观群众无不震惊。

&ep;&ep;特么的,京兆尹大人这是将他们当做猴子戏耍吗?

&ep;&ep;两本都是真迹,那还扯啥?

&ep;&ep;不是依旧没分出结果?

&ep;&ep;难道掌柜与白筠因为真假书籍的辩论,都是扯淡?

&ep;&ep;“京兆尹大人,您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啊?”围观群众里终于有明白人,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问出声来。

&ep;&ep;面对质疑声,京兆尹大人嘴皮子功夫了得,毫不犹豫地回了句:“本官哪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水石闲谈》是真迹,《六祖坛经》也是真迹,有问题?吴恩文大师不能前后写了两本书?他活了一大把年纪,难道留下的古籍字画,还寥寥无几?”

&ep;&ep;……

&ep;&ep;特么的,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ep;&ep;围观群众继续有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慨,再次质问道:“可《水石闲谈》与《六祖坛经》两本书里的字体差距那么大,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大人要作何解释?”

&ep;&ep;京兆尹大人完全沉寂在自圆其说当中,给了一个看似完美的答复:“那是自然,因为《水石闲谈》是吴恩文大师年轻时的作品,《六祖坛经》是大师垂暮之年的作品,字体自然相差疏远。粗一看去,很难将两本书的字迹联系到同一个人的身上。当然,若是在本官这种行家看来,还是能瞧出联系的。”

&ep;&ep;……

&ep;&ep;特么的,真是无耻的很彻底!

&ep;&ep;太子冷声笑了下,目光里透着凉薄,灼灼注视他:“倒是个能说会道的,死都能说成活的。”

&ep;&ep;“不敢,不敢,臣哪敢在殿下面前,卖弄嘴皮子,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罢了。”京兆尹大人打起马虎眼,躬身回道。

&ep;&ep;太子轻哼一声:“本太子且问你,既然两本皆是真迹,为何围观群众听闻《水石闲谈》是真迹后,将苗头直指白姑娘,你不站出来说一句《六祖坛经》也是真迹?反倒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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