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疼痛的晕眩里,宫灯是从帝王身后照射而来,因而旁人并看不到帝王的表情,只道是这漂亮的孩子招了帝王的喜爱,四周便响起众人纷纷赞赏之声。

&ep;&ep;兰御谡仿若沉浸梦中一样恍惚朦迷,凝视着宁天赐,有些痴痴地、呆呆地望着他。

&ep;&ep;时间久了,赵公公查觉众人看着帝王的眼神含着不解时,忙重重地咳了一声提醒。

&ep;&ep;“乖!”兰御谡精神还是无法集中,只是凭着本能地赞了一声后从怀里随手掏出一样东西,也没细看,直接搁在桌上,扬了扬手命道,“赵总管,赏给这孩子!”

&ep;&ep;赵公公注目一看,唬一了跳,竟是块代表帝王身份的龙诀玉,他犹豫了一下,俯下身,悄声问道,“皇上,您要把龙诀玉赏给这个宁小公子?”

&ep;&ep;兰御谡这才晃过神,从腰间扯下一块白玉牌,并把龙诀玉收回怀中。

&ep;&ep;此时,兰御谡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致!

&ep;&ep;宁天赐拿了赏,依然有模有样地谢恩,朝着帝王天真一笑后,仰首挺着胸回到宁常贤的身边。

&ep;&ep;明黄袖襟下,兰御谡的双手交叉握得足以致骨裂的力道,他觉得一颗心快崩裂,他被沉痛的肺部压得几欲窒息,以致他丝毫也没有发觉到手上的指甲已经掐入到肌肉之中,更没有感觉到手的疼痛。此时,他脑中不停地问自已,宁常安是如何在他的眼皮底下,又生出一个孩子。

&ep;&ep;不——在他与她重逢的那一天,知道她不仅为别人生下一个儿子,腹中又孕有一个新的生命时,他就发誓,没有下一次了!

&ep;&ep;可眼前的这个孩子,既然不是兰锦的,那就一定是宁常安的,因为太象年幼时兰锦了,甚至连一举一动也象足了七分,不是父子,就是兄弟!

&ep;&ep;难道她早就解了十年白发换红颜?这十一年来,她日日把自已关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寝房中,只是在自已眼皮底下演一场戏?实际上,早与沈越山暗渡陈仓?

&ep;&ep;宁天赐此时的出现,并不仅仅刺激到帝王一个人的神经。

&ep;&ep;兰御风全身如置冰窖,全身发凉,先前在鞍都镇时,他也没细瞧这孩子,如今才发觉,这孩子太象兰锦。他忍不住抚了抚自已的脸,如雪将碎。

&ep;&ep;他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宁天赐,又看看宁锦,耳边轰然不绝地反复响起,“兰郡王,我知道你一直心仪申小姐,我沈千染向来有成人之美,我会等你向皇上求旨退婚……”

&ep;&ep;如今,全明白了!

&ep;&ep;原来在京城大街上的那一幕,分明是沈千染摆了一个将计就计,让他去求旨退婚。

&ep;&ep;原来她早已和兰锦苟合,难怪那日在大街之上,她还公然地上了兰锦的马车。

&ep;&ep;不是他负了她,分明是她算计了他!而他还夜夜活在懊悔之中,被自已当年的无情折磨得无一刻安宁!不!沈千染,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ep;&ep;珍妃和柳妃自然也瞧出宁天赐长得极象年幼时的兰锦,不是她俩的记忆力太好,而是兰御谡将兰锦带回来时,那记忆太深刻,当时的兰御谡几乎陷于疯狂,在太子府里,成日抱着这孩子,一刻也不离身,就算是出恭也抱在身上,唯恐有半分闪失。加

&ep;&ep;上年幼时的兰锦太漂亮,根本就是让人过目不忘。

&ep;&ep;只是她们此时心里疑问的是,兰锦何时添了个私生子,还姓了宁。

&ep;&ep;兰锦面色无一丝表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就如一尊精美的人偶。他对眼前众人奇异的眼光,皆视而不见。他有些不明白为何沈千染会让宁天赐出现在今晚的夜宴上,难道她是想让全西凌的人认为,宁天赐是他的私生子?

&ep;&ep;兰亭脸上有明显的怒意,深幽冷谧的眼瞳中此刻精光四射,明明眼前是自已的儿子,却所有的人把眼光投向兰锦,可他不能轻易说出宁天赐真实的身份,否则那小丫头非得生吞活剥了他。

&ep;&ep;他看不清兰御谡的表情,但直觉告诉他,沈千染绝不会仅仅是让世人误会兰锦有个私生子就让小天赐出现在宴席上。定是有更深的打算,甚至是冲着兰御谡而去的。

&ep;&ep;此时柳相站起身,他身材略显臃肿,缓缓举酒走到中央,朝帝王躬身笑请道:“皇上,天佑我朝,江南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终于在今日停了。微臣愿以手中的清酒一杯,敬祝我朝千秋万代,皇上身体安康、事事遂心!”

&ep;&ep;兰御谡勉强笑道,“借爱卿吉言!”便一口饮尽杯中酒。

&ep;&ep;柳相见帝王如此给面,心中大喜,正想再说一句,抬首却见帝王微微侧首,眸光泛散,容颜透出碎玉般的淡淡惨白,左手半托着腮,手节处有明显的血痕,心一惊,忙躬身退下。

&ep;&ep;正在此时,突然鼓乐齐鸣,一声声的烟竹炮响之声直冲云宵,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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