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睿的书僮见状忙跑开了,还不忘把呆立在旁的黄桃拉走。两人不敢走远,只守在通向竹林的小径口子处放风。
这个书僮名唤玉奴,只比黄桃大个一两岁,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论伶俐,他与黄桃也相差无几。
黄桃从那旖旎的男女风情所带来的冲击之中恢复过来后,三两句便从玉奴口里套出了段云睿房内的情形。实则是玉奴有意相告,讨好黄桃。
段云睿这些天不是对月长叹,便是观花不语,方才午休,还在梦中呼唤着周敏之名。玉奴看在眼里,心里门儿清。自家公子怕是为周敏害了相思病。又知周敏作风泼辣,性情强悍,将来嫁进门,定然将自家公子辖制得服服帖帖。此时不卖好,更待何时!
黄桃为自己刚才呆愣愣的表现感到羞赧,说道:“你家公子是否常做此等事,不然你反应恁快?”
玉奴道:“黄桃姐姐莫要误会,我家公子平时只顾埋头苦读,除两个房里人,从不近外头女色!”
黄桃见玉奴语气恭谨,说话清楚,长得清俊,心里有几分欢喜,又拿话来逗弄他。却忘了玉奴比她还要大一两岁。不过女孩早熟,玉奴又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倒似黄桃真成了姐姐。
这边说着闲话,竹林深处里周敏气喘吁吁的倚在段云睿肩头,环抱着他的腰腹,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泥。两人方才亲到双方都要断气了才分开。
段云睿下身早昂然挺立,却不得就入,涨得难受。哪知周敏偏又缩入他怀中,让他避无可避。温香软玉在怀,段云睿涨得更难受了。
周敏什么没见过,坏笑着在段云睿憋得通红的脸上亲了一口,一只手有意无意拂过他支起的帐篷顶,这才起身整理衣裳头钗。
段云如释重负,又顿感怅然若失。这一遭虽未短兵相接,体验到的刺激迷醉之烈,远非在房中与丫鬟贴身肉搏可比。
周敏脸上红晕消退后,两人携手走出竹林。
当日晚间,周敏在老太太处用罢饭后回房,黄桃将从玉奴那探听得来的信息如实回禀了。
白梨听了赞道:“段家二郎家世显赫还如此努力攻读诗书,实在难得!”
黄桃道:“更难得的是段公子仪表堂堂,只收了两个房里人,从未到外面拈花惹草的胡混呢!”
周敏褪去钗环,换上睡衣睡裤,这是她画出的图纸,叫白梨帮她缝制的现代款式。初穿上身时,白梨黄桃都看不习惯,包括她自己也觉这一身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但胜在舒适。
“只得一个段郎,却有两个人来与我一道享用!”周敏叹道。
“那些不过是奴婢,怎能与小姐相提并论!”白梨道。
周敏摇了摇头,她的思想,这个时代的人怕是不能理解。可是她能凭一己之力扭转延续了千百年的风俗,让段云睿只娶她一个,终身不纳妾吗?若她真要坚持,段云睿或许会答应,他身后的大家庭能答应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来结婚后,两口子搬出去住!这更难实现!
“好了,不说这个。你们都被我带坏了,讨论起男人来一点顾忌也没有了!”周敏笑道。
黄桃白梨同时俏脸泛红,两人此前都没有意识到,周敏的言行和思想在不知不觉中已对她们造成了深刻的影响。
接下来的几天,周敏除了陪老太太闲话打牌,就是与众姐妹下棋赏花,过得好不逍遥自在。林婉儿似乎已经认命,段云睿来时,她总是避开不见。对周敏似已经放下心中芥蒂,看不出异样来。
这些日子,段云睿天天上门来寻林高洁,实则为见周敏。这一切自有老太太默许。
那日段云睿之母见了周敏,似乎也挺满意,并未阻止他上林家来。林家上下对段云睿和周敏之间的关系无不心知肚明,只拿段云睿当未来的表姑爷看待。
这一日上午,周敏应林高洁之约,来到了他的书斋中。原来是麻将已经制作完工,请周敏来验收。周敏命黄桃和白梨把大木匣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麻将倒在八仙桌上。她一张张仔细看过去。
这副麻将牌用香楠木制成,微带紫色,香味浓郁,周身打磨得光滑异常,背面纹路优美繁复。正面点数雕刻精准,花色饱满。每张麻将牌大小一致,不差分毫,几乎可以当成艺术品来收藏了!
周敏连声道谢,一时有些手痒,拉着林高洁坐下来,又遣人去请林家姐妹,立时就要搓起来。
林高洁道:“我不会玩!”
周敏笑道:“你不会,我可以教你,等婉儿表姐她们过来,凑够四人,我再一起讲解。”
林高洁道:“等会儿云睿和李悟也要过来。”
正说着段云瑞和李悟相继走进了书斋。周敏大喜,上前挽着段云睿的手臂,让他坐自己下首的位置。又指着对面,让李悟坐下。两人看着桌上的麻将牌,摸不着头脑。林高洁苦笑着朝周敏努了努嘴,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