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已经决定好了？”
&ep;&ep;决定好了？怎么会？这个决定不过是刚刚才真正决定好。在她得到段衍默认之后才做下来的决定。她现在的离开对于他们，或者他们三个才是最好的。
&ep;&ep;顾尹湛永远不可能回到段衍身边了，就算是她沈湛强行留在段衍身边，也不可能变成段衍深爱的那个人了。
&ep;&ep;她就算是再有争抢的年头，也无法与身体中的另一个她自己去争抢什么。
&ep;&ep;“段衍……”想了想，沈湛猛然推开段衍，后退几步，知道她的背脊靠在近乎冰凉的窗台上，“那日顾青青的话说得其实是对的。”
&ep;&ep;她闭了闭眼睛，“顾尹湛已经死了，我不可能是她。”
&ep;&ep;与其让他们之间永远横亘着一个顾尹湛，不如让她离开。
&ep;&ep;三年以来，沈湛第一次觉得她下定了决心，“恩，对，决定好了，也正好有好机会。”
&ep;&ep;段衍的反应却是稍稍眯了眯眼睛，在沈湛转身去穿衣服时猛然扯住了她的手腕，那时她往前已经走了几步，手腕被抓住，她脚下一滞。
&ep;&ep;“苏琛联系你了？什么时候联系你的？”
&ep;&ep;沈湛只觉得心中一堵。
&ep;&ep;她知道段衍隐瞒她的事情很多，她的过去，段衍瞒着，甚至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世，段衍也瞒着她。段衍为她立了一口井，井口只有蓝天和段衍。
&ep;&ep;是时候从井中走出来了。
&ep;&ep;“这个问题还重要么？”沈湛猛然甩开段衍的手，“苏琛是我的哥哥，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我很高兴——我终于有了家人。”
&ep;&ep;哪怕她对于她的过去空白一片，对于她与段衍之间的过往空白一片，她总算是有了可以称之为家人的人。
&ep;&ep;沈湛从段衍的小别馆中走出去时，管家站在门口，对着她轻轻点头，叹息一声，“看来沈小姐已经做好决定了。”
&ep;&ep;沈湛点头，“这些年，多谢你了。”
&ep;&ep;她跟顾尹湛的性子并不相同，她经常在段衍面前一套，背着段衍对管家又是一套，让管家下不了台面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她很感谢管家从来没有一次真正揭穿她，反倒是次次顺着她的意思来。
&ep;&ep;“但是沈小姐……”管家上前一步，挡在了沈湛的前面，“抱歉，沈小姐，若是没有段先生的吩咐，我不能够就这么……”
&ep;&ep;“让她走吧。”
&ep;&ep;忽而从背后传来段衍的声音。沈湛一震，紧着便听到段衍对他吩咐，“让她走吧。”
&ep;&ep;“段先生？”似乎管家都对于沈湛这个决定有些吃惊一般，“段先生真的？”
&ep;&ep;站在管家身后的段衍点头，穿着睡衣站在了门口，低下头在沈湛的唇角上吻了吻，“现在你可以安然的从这个家门口走出去了。”
&ep;&ep;沈湛睫扉轻颤，刻意往后退了一步，别过眼去，“保重。”
&ep;&ep;这次是管家亲自送她过去，从沈湛上车开始，她的眸光就静静的放在越来越远的段衍别馆上，远道连那满庭院的红艳都无法进入眼帘时，沈湛这才从转过身来，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
&ep;&ep;“沈小姐想要去哪？”
&ep;&ep;听到了从前面传来的管家的声音，沈湛恩了一声，“去医院吧，我想去见一个人。”
&ep;&ep;“去见段则行？还是路权生？”平日中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的管家今日却好像已然开了话匣子一般，“沈小姐，要我说，先生大概不会希望你在这种时候见到这两人。”
&ep;&ep;“先生好不容易让你永远的摆脱段则行，你这一去，岂不是让先生过去做出的努力前功尽弃？”
&ep;&ep;“至于那个医生，我想……”
&ep;&ep;沈湛敛了敛眉眼，近乎刻意的打断管家的话，“段衍安插在段则行身边的那个小助理……他的名字叫什么？”
&ep;&ep;管家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好一会儿，这才从唇角中吐出来一个字眼，“小a。”
&ep;&ep;“小a。”这名字就在沈湛的唇角中过了一遍，她笑了，“你瞧，能够为段衍出生入死的人这么多，多到连名字都记不过来，甚至小a分明被段衍安排在了最凶险的位置上面，若不是段则行最后那枪打偏了，只怕他也是要死在段则行的枪管底下的。”
&ep;&ep;“沈小姐究竟想要说什么？”
&ep;&ep;沈湛却是蓦然闭上了眼睛，“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中不安，因为段则行或者我的事情，已经牺牲了太多人了，顾青青和顾白白，还有这个因为此事受伤的小a……还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
&ep;&ep;“可是他们的牺牲真的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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