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到了外头走出内堂,他让人把管事的叫来,问今天来了的宾客到底有哪些。问了之后,眉头皱了皱,今天来的人里头很多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就算碰面,也不能看出有没有端倪。

&ep;&ep;“叫人把名刺再去翻一遍,另外多派人在大堂周围,若见到可疑之人马上禀告!”

&ep;&ep;管事领命而去。

&ep;&ep;他一抚身上袍服的褶皱,马上去了前头。

&ep;&ep;宴会之上热闹无比,宾朋高坐,觥筹交错。人人脸上都是欢悦和满足。这种场景,慕容叡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见着了,但他没有半点回味的意思,目光一一从那些宾客的脸色扫过。

&ep;&ep;慕容渊看了一眼身侧,见他持杯却不喝酒,眸光沉沉。

&ep;&ep;“可是有事?”

&ep;&ep;“阿爷,儿觉得今日的宾客里是不是混进来甚么人。”慕容叡侧首答道。

&ep;&ep;慕容渊知道外头布防加重,听他这么问,不由得面色凝重起来,“何意?”

&ep;&ep;慕容叡眉头一皱,有很多事,他觉察的到,那时出自多年血雨腥风里拼杀出来的本能,只要有一个不对,哪怕没有露出半点端倪,他都能敏锐的觉察到。他自己能觉察到是一回事,可要和人解释,却很难了。何况,他还没有和人解释的习惯。

&ep;&ep;“阿爷,儿察觉到宾客里有些不同寻常。”他艰难的和慕容渊解释,“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ep;&ep;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却又是真的。这些人有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他已经记不得了,也无从查辨出哪个才有嫌疑。

&ep;&ep;干脆严阵以待,若真有变故,到时候也不怕。

&ep;&ep;慕容渊不以为意,“来的人都是恒州有身份之人,入门的时候都查过体貌,应该不会错。”

&ep;&ep;“查过也会有漏网之鱼,何况如果对方真的是有备而来,查验又怎么会难得住他们。”

&ep;&ep;慕容渊沉吟一二,点点头,“多派人到里头守着,见到不对,就出手。”

&ep;&ep;慕容叡点头。

&ep;&ep;宴会之上很是热闹,宾客们喜欢和慕容渊说话,胜过面前的酒菜。

&ep;&ep;慕容叡不喜欢这种交际,他在人前沉默寡言,不到必要时候,绝不开口。宾客里头突然有人道,“听说二郎君的槊使得不错,不知道可否让我等一开眼界?”

&ep;&ep;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循着声源看过去,只见得一个文士少年坐在那儿,这少年生的白净清秀,鼻梁很高眼窝较平常人要深一些,一看就知不是汉人。

&ep;&ep;慕容叡眉头一皱,这个人他见过,可不知在哪里见过。

&ep;&ep;“文殊,你难道还没在秀容那儿玩够刀枪棍棒,到了平城还丢不下?”慕容渊在一旁笑道。

&ep;&ep;少年站起身来,对慕容渊一拜,“就因为喜欢这些,所以到了平城,听说二郎善于此道,不由得心喜,想要见识一二。”

&ep;&ep;慕容渊侧首和他道,“他的阿娘和你阿娘是表姊妹。算起来,也是亲戚。是北平将军的儿子,胡文殊。”

&ep;&ep;有这么一提醒,慕容叡已经回想起这个少年是谁家的,他对这个少年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是对他们家族印象身后,这家是契胡人,早年跟在拓跋氏麾下效力,后来天下安定,推行汉化,他们安定在秀容,改为汉姓。

&ep;&ep;到上一代胡兴,经营家产有方,有了千万家产。朝廷出兵,胡秀就捐出钱财作为军资,次数多了,朝廷也不好白白拿人钱财,封了一个北平将军。

&ep;&ep;他回过神来,“不过是会些雕虫小技,不敢在行家面前露丑。”慕容叡说着抱拳对胡文殊一礼。

&ep;&ep;平常人听到这话,客气两句也就过去了,可胡文殊却不。他上前一步,“二郎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北人不是南人,有话直说,二郎精通于槊,还是如同二郎所说的那样只是雕虫小技,直接看看就能有结果了。”

&ep;&ep;胡文殊说话咄咄逼人,在座的宾客有不少人变了脸色。不由得去看慕容渊父子,慕容渊面色如常,和之前没有半点变化,就当是小辈之间的较劲。

&ep;&ep;就剩下胡文殊和慕容叡两目相对,场面格外尴尬。

&ep;&ep;“这初一新日,就动了刀枪,恐怕有些不妥。”有个汉人文士站起来,想要把这剑拔弩张的局面缓和些许。

&ep;&ep;胡文殊却不以为然,“那是汉人讲究的规矩,对我们来说没有甚么好忌讳的。”

&ep;&ep;慕容叡干脆放下两腿,“既然文殊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一再推辞,那就不像话了。”说着,他穿鞋站起来,“马槊使起来就只能到外头去了,文殊当真一定要比这个?”

&ep;&ep;胡文殊没有半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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