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邢铮同林湄一样,十三岁,正在读六年级,因父母工作繁忙,他与邢彦一同被送到了湘西读书,他自幼沉默寡言,不擅与人交往,无法与邢彦媲美。
谢衾葭与外公外婆都偏爱邢彦居多,作为幼子,邢铮在家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
换去湘西读书后,更是如此,他在学校独来独往不说,回到家里亦是如此,可以一天都不说话。
可邢彦和他不一样,他像个太阳,走到哪里都能发光,到湘西没多久,他便在学校交了许多朋友,街坊四邻提起他时,也是赞不绝口。
邢铮时常会看到他与邻居聊天,也时常会听见邻居对他的夸赞,而他与邢彦比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明明是他先与林湄见面的,可林湄却不记得他,只会与邢彦一起玩耍。
他们一起看书,一起骑车,邢铮时常会听见林湄喊邢彦“哥哥”,十三岁的少女,声音是那样甜腻,他听到的第一次,便在想象,若是她也能这样唤他,那该有多好。
可惜她眼里只看得到阿彦,即便是他同阿彦一起下楼,她也只会兴奋地扑向阿彦,不会看他一眼。
他无数次想要靠近她,又无数次收回自己的手,只能偷偷跟在她身后,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伺着她,他永远都不可能在她那边得到与阿彦一样的待遇。
六年级升学考试成绩出来后,邢铮偷偷听到了她父母与街坊四邻的聊天,得知了她要去哪所中学读书,他第一次向外公外婆提了要求,与她去了同一所学校。
他们两人的班级是对门,下课时他便会站在外面偷看她,她性子开朗活泼,在办上人缘极好,每次课间时她身边都围满了人。
她与邢彦一样,是会发光的太阳,太阳炽热明媚,闪闪发光,他不配靠近她,只能远远看着。
忆起从前的事儿,邢铮自嘲地扯着嘴角,他将手中的照片放下,捡起了书签看了起来,书签上的字迹他很熟悉,一看便能认出是邢彦写的,邢彦自幼写得一手好字,谢衾葭时常夸他。
邢彦写给林湄的书签里,都是书中的摘抄,只有最后一张书签上,写了一句话:以后你来南江读大学吧,我等你。
这张书签的最下方,画了一颗红色的爱心,很小,却很显眼。
邢铮看着那颗爱心,似乎都能想象出少女在看见这句“承诺”时忐忑又害羞的表情,他耳畔响起了她那晚说过的话。
虽然她未承认她喜欢那位“哥哥”,可字里行间已经说明了,她来南江读书、生活,是受了那人的影响。
若是邢彦没有出事,想必她一来读大学,邢彦便能找到她,之后,两人的经历大概会成为一段佳话,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触碰她的机会。
邢铮将书签和照片放回到了书里,书也被他归到了原位,他回头看向床上熟睡的小女人,眼底满是占有欲,夜会将人的欲望放大,诚如此时的他。
——
昨夜被邢铮折腾够呛,林湄早晨醒来时只觉浑身疲软,林湄下意识地去寻邢铮的身影,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林湄嘲弄扯扯嘴角,罢了,邢铮不过只是来找她上床的,做完了想做的事情,自然要走。
他们二人之间,本也不该是睡在一张床上过夜的关系。
林湄没有忘记今天林正德还有会诊,她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林湄起床之后,便去了医院。
林湄与陈启在病房的门口碰上了,林湄没有同陈启说话,只凉凉瞟了他一眼,陈启握住了林湄的手,“你还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
他像是在同无理取闹的女朋友说话似的,高高在上,又带着不耐烦,林湄同他说:“分手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启:“你觉得你爸妈会让我们分手?你别做梦!”
陈启仿佛被人踩到了痛点一般,“他们永远不会同意你和明州在一起,明州他就是个第三者。”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陈启正同林湄叫嚣着,病房的门突然开了,萧玥站在门后,看到陈启抓着林湄的手,以及他略显狰狞的表情,眉头皱了起来。
陈启听见了萧玥的声音,连忙松开林湄,一改方才恶劣的态度,“萧老师,没什么没什么,我跟话梅压力都有些大,起了点冲突。”
萧玥并未像往常一般责怪林湄,她将林湄带进来,反倒没怎么同陈启说话。
陈启从昨天就察觉到二老对他的态度大不如前,心下不免疑惑,林湄究竟是在二老面前说了什么?
不多时,张悦带了五六名专家来到了林正德的病房内,这些专家的名字个个都是响当当的,林湄曾经看过好几个人的资料,不单在国内,国际方面都是极其有地位的。
看见他们,林湄略微心安了几分,她将林正德在上个医院做的检查报告交给了专家,几位专家共同看着检查报告讨论了起来。
萧玥有些紧张,林湄握住了她的手,林正德这个当事人倒显得淡定,他坐在一旁,也不去打扰医生。
几名专家商议过后,同他们说:“目前最新购入的瓣膜材料已经到位了,会尽快给病人安排手术。”
林湄:“谢谢您,辛苦了。”
萧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