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心想宁郡离这里也不过百里,也就是五十公里,骑一匹快马其实不用多久就能赶到。

“嗯,去见慕定安了?”

“是啊,我多久不见老大,想他来着,巴巴地跑去见他,结果被他骂了一顿,说我不好好守着院子,保护嫂子,要是嫂子母女有什么意外,要我好看。”

邵羽接着说:“我也不是擅离职守,想着跟老大喝一杯酒就回来,这一去一口热茶都没喝上,就被赶回来了。”

傅言噗嗤一声笑了:“这个委屈可受得不少,想吃什么跟容妈说一声,让她今晚都添上。”

邵羽挠挠头:“咳,在这里哪一顿不是好的,就是老大这些日子估计会派人查岗,我得留在院子里。”

“你前阵子跑来跑去忙碌,也辛苦了,先歇着吧,阿霓还问叔叔在哪里。”傅言道。

邵羽一把把阿霓抱起来:“让叔掂掂,哎哟,又重了两斤,真是个小福宝。”

傅言看着这样的一幕,邵羽满眼里都是笑意,他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算来,邵羽已经二十四岁了,这在古代还没有娶妻是大龄,可是在流放的这些年来,他的心中始终记挂着一个人,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

难道,他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傅言想劝说两句,可是转念一想,等到了京城,面对那些有学识的高门贵女,或许有人能够让他心动,在这个地方,就算心怀开解了,也是一时半会没有合适的。

再说赵家小姐是为了邵羽而死,邵羽多怀念她一段时间,也是应该的,赵小姐在天之灵,知道邵羽的这一份心意,也会欣慰的吧。

兰英家办新房酒,就在后天,该买的,已经差不多买了,又跟邻居借够了桌椅。

这样的日子不管是关系好坏,只要是欠过礼钱的都会来,汪家当然也来了,大概是前两天真的被打击到了,汪家人脸上悻悻的,倒是没有闹事。

如果说傅言这样的人家,夫妻两个原本都出自高门大户,一身本事,富裕了,他们不觉得有多奇怪,可是兰英家原本比他们差太多,都一下子发达了,他们心里面是更多的不服气,今天来吃酒,一个个想着兰英身上戴满首饰的样子,不由得眼睛发红。

“娘,兰英这妮子真的戴着一身首饰招摇?”汪顺说。

“那可不是,手上脖子上头上都戴满了,光是一样取下来,都够咱们家用上好几年。”马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拿目光瞥兰英。

兰英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戴,只在手腕上栓了了一条红绳,上面串着几个珠子,这些珠子不怎么值钱。

不过,马氏没有忘记,那些让人眼馋的簪子镯子项链。

“孤儿寡母的,敢把这些东西摆动出来,也不怕遭人惦记。”

汪顺冷笑一声。

马氏脑子里也转了一个念头,实际上前两天她就这样想了,只是她一个妇人家做不来这种事情,现在汪顺主动提起,他还是很心动的。

“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媳妇跑了,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找都找不回来,等到咱们家有了钱,给你娶个镇子上的,贤惠的漂亮媳妇儿。”

她这样说,汪顺不由得一阵心动,他充满了怨恨不平的眼里也见了亮光。

“反正我也是坐过牢的,怕啥,那些东西在谁的手里就算谁的,今晚就动手。”汪顺看了一眼旁边,压低声音说。

傅言也让几个手下过来帮忙。

小左小右他们几个比村里面帮忙的人勤快多了。

兰英笑道:“他们几个把伙儿把活儿都干了,其他人都偷偷偷闲呢。”

傅言觉得有些村里人不人道,办酒大家帮忙是应该的,不过人性就是这样,能偷懒谁去费力气。

郑氏也看傅言的人忙得利索,就道:“我把最好的菜给他们几个留着,不能让他们白忙。”

傅言没有错过汪家人的神情,特别是汪顺和马氏母子,一副要干坏事的样子。

兰英露了富,迟早会有这一天的,现在郑氏和兰英要住进新家了,难免有人打主意,说不定今晚就会有动静呢。

花秀的家人和亲戚也来了,和汪家人打照面,双方脸上都升起了仇怨。

花秀一个刚过门的新娘子不见了,汪家觉得是农家拿了彩礼钱,又偷偷把新娘子藏起来,农家觉得是花秀已经嫁进去汪家,是汪家的人,汪家没有照看好他们的女儿。

双方都要对方赔偿。

这事闹了几个月,花秀都没有出现,两家又势均力敌,只能不了了之。

感觉到气氛不对,郑氏赶紧去把农家人引到一个远一点的位置上。

傅言招手邵羽过来:“花秀咋样了?”

他们的人把花秀送到了昌郡,离这里几百里,汪家人是不可能找得到的,但在那种大地方,能不能活下去也只能看自己了。

邵羽磕着瓜子:“最新消息是一个月前,说是女扮男装,在干苦活。”

傅言“噢”了一声,在古代社会,女人生存是真的艰难。

“她还想着给我们做事呢,只不过在那个地方,老大没有部署。”邵羽说:“不过,一个村丫头,能做什么?”

“可别小看村丫头,只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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