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傅言又重新把板车交给男人:“回去如果没事,就跟我上山挖药材。”
取鱼篓子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慕定安那个破院子,能有什么事?
见男人不语,傅言以为他不情愿,道:“这样吧,你跟我上山挖药,我也跟你去取鱼篓子。”
慕定安还是雷打不出一个屁来,傅言也就当他默许了。
一路上,没有再遇到那两个官差,不过这段时间,他们应该会着重查找这个范围。
到了村子里,傅言把床上用品铺好,然后做午饭,慕定安在厨房给她打下手。
“咱们先去山上找药草,回来经过河边,再取鱼篓子,免得多跑一趟。”傅言道。
“等挣的银子多了,炖只鸡,炖只猪脚吃。”
她的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喜悦,生活有盼头了,心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慕定安的目光从她的面上扫过,又继续清洗盆里的那一小块五花肉。
五花肉七八成干煸,再加上辣椒,葱花,很香。
慕言一边做红烧茄子一边哼歌,比起一开始来到这个异世的不安,她心里多了三分稳妥。
幻想着哪一天银子充足了,盖个漂亮房子,自立一户,不用天天讨慕定安的嫌。
吃过了中午饭,这个村子的里正刘应找上门来。
慕定安是流放的身份,按照朝廷规定,里正每过一个月,都要来查看情况,登记在册。
“慕兄弟,你在这里安安分分的,大家都知道,我每次来也只是意思一下,做做表面功夫,有个交代,不过这一次,还有别的事情要跟你提一下。”
刘应客客气气道,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院子的男主人原本出身高贵,是显赫宫门的世子,在皇权斗争中落得这个下场,虽然不稀奇,却也令人唏嘘。
再不管怎么样,人家出身摆在那儿,村子里的人对慕定安,陆云染都还算有几分尊重,巴结的都有。
万一哪一天人家突然爬起来呢?
“你说。”慕定安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里正看了傅言一眼:“这位姑娘是外来人,还没有详细登记,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好,这就登记。”
傅言说,她已经把假名想好了,又飞快杜撰了一个走投无路的悲惨故事。
“也不是这么简单。”刘应似乎有些为难,顿了顿,终于还是开口:“你们是什么关系?”
傅言:“啊?”又很快反应过来:“我们能有啥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帮慕定安干活,他提供给我住处,就这样简单。”
没有注意到,慕定安面上隐约多了一层冷意。
“所以这才麻烦啊,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同处于一个屋檐下,少不得被人说闲话,对村子里头正值谈婚论嫁年纪的青年男女,更是一个不好的引导。”
刘应道:“已经有好几个人到我的跟前反应这个问题,大家意见是不小,就怕他们的娃儿不学好,不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成亲住到一起,这样下去,岂不是乱套。”
“我的话不太好听,但不得不说,你们也不要怪我,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没别的理儿,你们还是想想法子吧,三天后我再来,这件事得紧着。”
里正的话说到这份上了,意思不言自明。
“还是为你们好,尤其是丫头你,这是损名节的事儿,别人说得更难听,你得周一些。”
刘应走了。
傅言的生活才有一点希望,此刻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知道里正的想法,要么她走,要么,和慕定安成亲,做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
当然,还有另一个法子。
“当时你买这个院子,花了多少钱?”她问慕定安。
慕定安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不过如实道:“院子三两,地基三十两。”
破院子不值钱,值钱的是地基,买下来,就是自己的,想盖什么样的房子都可以。
三十多两,三天的时间,她去哪里凑?
慕言终于知道自己的打算是多么不现实了。
慕定安很快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还想买个地基,立一个户头。
且不要说这么多银子难凑,凑够了,未必能找到卖地基的。
一般是一家一个地基,儿子成亲才可以申请一个地基,除非人家放弃不住了,不然几乎买不到,他以及陆云染被流放到这一片,辗转好几个村落,买地基就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劝你还是打消这个主意。”慕定安凉凉道:“除非你能忍受在凑够几十两银子后,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风餐露宿寻找肯卖地基的人家。”
而三天之内,她连银子都凑不齐。
“唉,活着怎么就这样苦。”傅言感慨了一句。
慕定安没有搭理她,将替换的鱼篓子放到背篓里。
该干活了。
还有三天的时间,慢慢想法子,傅言调整了一下情绪,上山。
出门之前,她把早上吃剩的两块煎饼带上,水壶装满了凉水。
这才跨出门,一阵脚步从院子外跑开,傅言循声看去,只看到一角衣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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