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定安脸色微微一僵:“不知羞耻。”
傅言摊着饼子,一脸的无所谓,羞耻能拿来吃?
如果说昨晚慕定安把那些菜都解决了,有点勉强,今天吃鸡蛋饼倒是很有胃口,傅言又给他烙了一个。
吃好了,去镇子上。
陆云染盯着两人的身影,咬着嘴唇,身子在微微颤抖,脸色都有些发青。
她特别留意今天,傅言没有走,反而和慕定安一起去镇子上,这是要去干嘛?
她有一种极其不妙的猜测。
她特别想冲上去,问个清楚,可是她不敢,慕定安这样的脾性,可不好招惹。
“陆云染。”段氏在院子里连名带姓地叫她,带着气势汹汹的怒意。
这件事从头到尾,段氏都不知道,她做的事情和陆云染一样,整天埋在那些衣料和针线堆子里,不过段氏本来是高门贵妇,如今沦落到这样的田地,但又觉得和那些乡下粗俗之人不一样,每天不愿意出门,免得降低了身份,就算是街天,段氏也只是让自己的女儿出去露面,而她一直端着架子。
陆云染进入院子,段氏拿着她做的一身衣服,一脸的不耐嫌弃。
“看看你做的衣服,越来越不成样子,这样的成品拿到镇子上,人家会怎么说,怕是要嫌弃咱们水平降低了,以后再也不给咱们活儿做,你想饿死了不成。”
那一身衣服针脚歪斜,比上次的情况还要严重,这些天陆云染的状态的确很差,难怪段氏会生这么大的气。
“大不了把针脚挑了,再重新做。”陆云染心情也很不好,哼哼道。
“等到街天要去交成品,你弄出这么些残次品来,到时候咋交代。”段氏昔日美丽丰润的脸,经过一年的流放生活,每日精神摧残,失去了曾经的光彩,枯瘦了不少,然而还是能够瞧得出美人的痕迹。
此刻她动这么大的气,陆云染看着只觉得狰狞。
她现在满心都是慕定安,如果慕定安那里真的像她想的,这些劳什子衣服帕子又有什么重要。
“我都说我重新做了。”陆云染嚷了一声,想到自己的委屈,眼眸蓄上了泪水。
段氏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她只不过说重了一点,竟然把自己的女儿说哭了,顿时一阵不忍心,落到这个境地,也只有这个女儿相依为命了。
“傻女儿,你这两天是怎么了?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段氏拉着陆云染的手,有些痛心地道:“你自己好好调整一下,你做残的这些,娘给你重新弄好。”
陆云染更加难过,想到是傅言的出现,扰乱了她的生活,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三分恨意。
只有那个女人走了,她的日子才会回到原来的状态。
“要买什么?”到了镇子上,慕定安问。
“你有想请来吃饭的人吗?”
傅言在想要不要弄个酒席意思一下,不过这样的话,只怕是一大笔开销,她现在手里面只有二两银子。
“有一个。”
傅言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陆云染:“那就多做一个菜。”
也就跟以前一样一个桌子,不会有大的开销。
“买点菜,买点鞭炮,新婚对联就行了。”傅言说。
虽然明天就要成亲了,然而两个人之间淡淡的,就事论事,并没有任何喜庆的气氛。
买好了这些,然后回去,到家里过了中午。
傅言做饭,慕定安在门口贴新婚对联。
“哟,慕伢子要成亲了,是和谁啊,是哪一天。”一个大娘经过,惊讶地说。
“明天。”慕定安道。
大娘更吃惊了。
村里谁要成亲,都会提前好几天通知村里人,到了日子来吃酒席。
这慕伢子明天就成亲了,怎么谁也不晓得?
“那咋告诉村里人一声呢,大家不知道,也不好来帮忙呀。”
“不用帮忙,不做酒席。”
大娘懵了:“这,慕伢子,新娘是谁啊,这样会不会委屈她。”
慕定安没有说话。
大娘自讨了个没趣,只好走了,不过却是一脸的纳闷儿。
陆云染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在院子里哭得昏天暗地,连段氏都知道了。
段氏很意外,慕定安院子里多了个女娃子她是知道的,据说是搭伙过日子,连夫妻都算不得,那女子她匆匆见过一眼,平平淡淡的,从来没想过会成为自己女儿的威胁。
她和陆云染是一样的心思,等慕定安有能力回京城,把她们母女俩也带回去,重新过上富贵的日子。
现在蓦然知道这个消息,段氏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娘,你快想想法子吧。”陆云染抓着段氏的手:“定安哥哥要娶别人了,这乡下一娶还不是正房,我还有什么盼头。”
段氏沉默着,脸色很难看:“好,我去见见慕定安。”段氏很少出门露面,哪怕慕定安的院子,离得很近,也从来没有去过。
可是这一次,为了女儿的将来,她决定亲自走一趟。
一个妇人进入院子,虽然被流放到这种地方,面容枯瘦了不少,可她还是尽自己所能地保养,再加上做的是针线活,不下地不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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