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了吗?」慕定安在兄弟的身边坐下。

「不可能忘得掉,她活着我或许会淡忘她,可是她死了,就永远埋在了我的心里。」

邵羽苦涩一笑:「老大,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什么都有,就算曾经失去过的也终究会回到手里,你到这个地方来虽然是磨难坎坷,可是也收获了许多人羡慕的幸福。」

慕定安沉默了一下:「别的我不能给你,但是你的家族,在我们回到京城以后也会兴盛。」

「我的那些家人能够得到好的安顿,我还要跟你说谢谢。」邵羽道。

「不求曾经的荣耀,但希望家人平顺安康。」

不仅仅是慕定安的,傅言的家人,他的家人还活着的,也早就安顿在京城,虽然还是素人的身份,但是和以往的艰难比起来,已经是好了太多。

慕定安缓缓道:「这也是我该为你做的事情。」

「你今日难免触景伤情,但是不可因此而消沉,京城会有好姑娘在等你。」

「我别无他想了。」邵羽摇头:「她为我付出了性命,我为她相守一辈子,也不算委屈了我自己。」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个人活到白头,很难抵御这样的孤寂。」

邵羽看着当空的那一轮明月:「我想我开始习惯了。」

「这是大事,你要想好,不管怎么样,都要对自己负责,既然活着就要勇往直前。」慕定安道。

邵羽从来没有走出来过,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放下,只是埋在了心底,不再把消沉的那一面展示给大家看,免得让大家跟着难过。

邵羽从来都是善良开朗的人,所以他真心希望这个兄弟将来能找到另一段属于自己的幸福,能有一个救赎他的人存在。

「老大你放心,我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过是今天有点感触罢了。」邵羽笑了笑。

老大虽然一直冷着一张脸,可还是在意他这个兄弟的,他知道。

他们这些兄弟,是他失去心爱之人后,活在这个世上的支撑。

傅言从房间里出来,没有看到慕定安。

「慕定安呢。」她问小左。

小左就指了指上面。

傅言心里面一个咯噔,这是在天上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天上?

不过看小左的表情很平常,也不像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再一看,男人正在屋顶上呢。

「老大,我今天喝酒喝多了,头有点晕,我先去睡觉了。」邵羽揉了揉眉心,跳下了屋檐,嘴角边有一抹促狭的笑容。

他还是不要耽搁老大、和嫂子赏月了吧——

傅言只感到胳膊一紧,就被男人带着上了屋檐,一晃眼,已经被他按坐在屋顶上。

「小左说你在天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傅言想到她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个惊悚想法,都觉得有点好笑。

「我死了,你正好换一个新鲜的老公。」男人道。

傅言翻了个白眼:「那我死了,你会不会找一个新鲜的老婆啊。」

男人面色染上了一抹冷意:「你觉得我会这样做?」

「那你又觉得我会这样做?」傅言哼道:「老夫老妻了,咱们的感情,还经不住生死的考验啊。」

慕定安似乎是认真地想了想:「如果那一天我真的不在了,只允许你怀念我一阵子,然后你要找到人生后半程的幸福。」

不然,她一个人带着阿霓和阿奕,那有多么的心酸和艰难。

「如果是我不在呢。」

「那么我就一辈子守着我们的过去,把我们

的两个孩子拉扯长大,代替你看着他们成亲,生子,完成你留在这个世上的夙愿,等到百年之后,再和你相聚,你在那一头等着我就是。」

傅言神色一动,鼻头不知不觉已经酸涩。

虽然她也不会再寻,但他这样说,她真的很感动。

得夫如此,人生何求呢。

傅言靠在男人的怀中,看着那一片星空,那一轮圆月,晚风习习,吹得人十分惬意。

她这三年,都在怀孕生子,和男人很少有这样浪漫悠闲的时候,现在,她只想好好享受这样静谧温馨的时刻,就当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

傅言闭着眼睛,耳边传来男人稳沉如鼓擂的心跳,他身上清贵的幽香沁入鼻尖。

「对了,邵羽和李羡他们,知道你的想法了吗?」

「嗯。」

慕定安道:「他们必须知道。」

知道和不知道,心境是不一样的。

怪不得,傅言心想,她能够从他这些兄弟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更加蓬勃的动力,仿佛固若金汤的城墙,不可摧毁。

她相信,这样的信念,可以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二人在上面待了好一会儿,直到阿霓在喊阿爹阿娘,这才下来。

「阿爹阿娘哪里去了?」阿霓脸上带着急切:「小左叔叔说,在上面,可是天上怎么上去呀。」

傅言看一眼小左:「说话也不说清楚一点。」

把她和阿霓都误导了。

「嫂子,我也没说错啊。」小左不由得委屈:「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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