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进入那家茶楼的时候,立刻有店小二前来迎接。
「姑娘,二楼的客人早就在等你了。」
傅言是一个人来的,慕定安则在暗处,他敛气屏息,轻功又极好,身法快如鬼魅,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因为傅言怀了身孕的缘故,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把她引向二楼最后一个包间。
看到包间里的人,傅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一身黑色的锦衣,华贵逼人,面目称得上俊美,大约是因为经常皱眉的缘故,眉目之间有一个川字,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显得有些阴鸷。
而男人通身的气质,本来就是阴郁的。
傅言本来以为,四皇子会派别人来,没想到他自己亲自来了。
看到这个人,傅言心里面升起一种厌恶和愤怒。
傅家辛辛苦苦帮着四皇子扳倒了二皇子,却落得过河拆桥的下场。
这个人可谓把自私自利,无情狠辣发挥到了极致。
包间里茶香袅袅,四皇子缓缓撇着着杯盏里的茶沫。
「傅家小姐,多年不见了。」
「四殿下,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吧。」傅言没有行礼,眼眸冰冷。
四皇子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你先坐下,怀着身子的人,不宜久站。」
傅言落座,四皇子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吗?」他问得随意,好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傅家的苦难,家族败落,多条人命,在他的眼里不过尔尔。
傅言不由得想起来,父亲和兄长是如何苦心造诣地为四皇子出谋划策,为他鞍前马后地效劳,扳倒慕家和二殿下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父兄呕心沥血,挑灯不眠,等来的竟然是这个下场。
她沉默了一下,嘴角边更是讥讽冰冷。
「这背后的真相,定然龌龊污浊不堪,我是一个有身子的人,耳边受不得污染。」
而且,那样残忍不给退路的动作,也是没有什么可以解释得通的。
四皇子哼了一声,看着她:「傅小姐,本宫还记得,当年的你只是一个闺中女子,文静温婉,不闻窗外事,和那些一心想嫁个好夫婿,让后半生有所依傍的女子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后来才知道,你这身体里,装着一个坚韧不屈的灵魂,你这脑子里,装的是锦囊妙计,不输于男人的运筹帷幄。」
他跌了那么多跟头,从一人独大到现在的落魄,以及二皇子的势衰,都和这个女人有脱不掉的关系。
「这都要拜四殿下所赐,我们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感谢四殿下而已。」
四皇子见面前的这个女人眼里面没有一丝惧怕,不亢不卑,面上倒是有几分赞赏。
「你这样的英才和胆量,本宫的确不枉来这一趟。」他缓缓说着,抿了一口茶。
「当年,本宫也不过是为了防着你们把秘密都泄露出去,像这样的心思,古今的帝王和皇子不知道多少曾有过。」
傅言冷冷地看着他,这样的答案,她想都想得出来,傅家掌握着四皇子的把柄,四皇子不肯留着傅家,所以就下了死手。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并不少见,也难怪四皇子可以理所当然地说出来。
其实,傅家虽然也是显赫的高门,但是对四皇子来说,还没有到威胁的程度,但四皇子仍然不会留着,就只有这个解释。
「四殿下专门来一趟,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如果是的话,我这里就不奉陪了。」
傅言听了那样的话,更觉得四皇子卑鄙无耻。
四皇子见她这样无礼,好像根
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脸上浮起了一丝愠怒,而且他到现在这样的境地,和这个女人也有脱不掉的关系。
本来,他已经是所有皇子中最有希望坐上宝座的那个人,可是没想到,被流放到这个地方的两个人,远程操纵着京城的局势,把二皇子慢慢扶了起来。
而他的实力,在和二皇子慕定安两方的对抗中被不断地消耗。.
四皇子的手指缓缓收拢,好像虚抓着什么,又反复放开,这是他想杀一个人的动作。
不过他心里面清楚,慕定安应该就在附近,他是绝对不会让傅言一个人来的。
四皇子缓缓吸了一口气,将这种情绪压制下去,他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却不达眼底。
「傅小姐,本宫亲自前来,难道对于你来说还不够诚意吗?给你的那一封慰问信你可看了。」
「看过了,部都是虚情假意,每一个字都透着恶心。」
没错,傅言来见四皇子,其中一个目的,也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怒。
有些话当面吐出来,实在是痛快。
「傅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四皇子现在已经是不可遮掩地怒了,眉心的那个川字印记拧在一起,仿佛一头随时扑向人的虎豹。
「四殿下今年前把事情做绝了,如今又何必对我这样虚伪呢,难道我还不知道四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吗?」傅言静静道。
四皇子还真的以为,他写一封慰问信,又亲自前来,她又会像父兄一样,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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