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没有多少亲近之意,但也没有多少怨气,只能说是寻常对待罢了。

&ep;&ep;她父亲走了,范将军府由养兄继承下去,门第也不算彻底败落下去,但她的身份却毫无疑问并不如从前,范家的人脉关系必定也会大为弱化,对方并没有多少和她攀关系的必要。

&ep;&ep;“外甥女,你这是客气了。”沈存风笑眯眯的样子很有商人的精明模样,沈夫人也温婉地对范青瑜笑了笑,“你舅舅在江都府城便时常念叨你,都不知道你出落地这般美了。”

&ep;&ep;范青瑜不知道沈存风是否真的记挂过她,但每年也总有一份寄到范府的节礼,想必也是这对夫妇背着外祖父母送来的。

&ep;&ep;想到这里,范青瑜的心到底不那么冷硬了,她和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向沈存风提出要就信里的事情和他具体地谈谈。

&ep;&ep;沈夫人识趣地带下人们都退下了。

&ep;&ep;只剩下舅甥二人,范青瑜面上渐渐认真起来,她看着眼前圆圆胖胖的亲舅舅,低声问他:“沈家主,您为何从未考虑过向当今陛下投诚呢?这不是比任何靠山都要牢靠吗?”

&ep;&ep;沈存风的脸上似是有些惊讶,而后收起了笑容,露出一副苦涩的模样,“我何尝不知陛下才是这普天之下的主人,但若是新帝狮子大开口,要吞下大半个沈家,我们又该如何?”

&ep;&ep;拒是不可能的,一旦皇帝开口,他们也只有打落牙齿往嘴里吞的下场。

&ep;&ep;范青瑜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她觉得新帝应不是那种竭泽而渔的人,若他这样做了,岂不是寒了天下所有商户的心吗?

&ep;&ep;“我倒认为陛下未必会如此。”范青瑜向他分析了赵曜继位以来的种种措施,“减民赋税、注重农桑、加开恩科、安置流民等等,都显示他是个胸有大略的明君,你所担忧的事情,应不会出现的。”

&ep;&ep;“我岂会不明白?”沈存风叹了口气,“我只是不能拿偌大一个沈家去作赌。”

&ep;&ep;沈家发展壮大到如今,有无数的人依附着,沈家若是出事了,那必定有无数的家庭要动荡。

&ep;&ep;范青瑜有些明白了对方为何要找自己了。

&ep;&ep;新帝赵曜对于范家,还是心存几分歉疚的。虽然帝王无情,但新帝前去西南时,也和范将军有几分交情,如今更是为了诛杀二皇子党而被设计陷害,战死山谷之中。

&ep;&ep;沈存风虽然说是想和范家旧交牵上线,其实也意在通过范家,试探一下那位帝王的底线。

&ep;&ep;然而范青瑜,并不想在盛京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拿着范家的名誉当筹码,所以对于沈存风的想法,她只能当想不明白。

&ep;&ep;“沈家主,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可靠的旧交那里我也会想办法书信一封,牵线搭桥一番,只是若有超出了底线的事情,恕我爱莫能助。”

&ep;&ep;范青瑜目光看向沈存风,“此外,我隐瞒身份,是有要事在身,望沈家主能理解。”

&ep;&ep;父亲战死的仇,随着二皇子党被尽数诛灭,她也算得到了一丝慰藉。可身为范家女,她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也不是个会以德报怨的人,带着恶意谋害她范家的人,她也不会放过。

&ep;&ep;沈存风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罢了,你一介女子,确实为难你了,你要在盛京开铺子之事,我已知晓,你若有任何困难,尽管和我提,我的大管事都会帮你解决。”

&ep;&ep;沈家毕竟树大根深,虽然根基在江南,但在盛京也有不错的人脉和经营,他们的帮助,对于范青瑜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

&ep;&ep;对此,范青瑜也欣然接受了。

&ep;&ep;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迟早会瞒不住的,到时候一旦暴露了,在一些人眼里可能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那么在此之前,利用好这个空档,也有一些事情可以办成。

&ep;&ep;“只望沈家主不要后悔帮我就好。”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沈存风,看着对面圆胖的男人,眼里带着一丝自信,“我向来不会客气的。”

&ep;&ep;“无妨,无妨,你尽管提就好。”沈存风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如坐针毡,他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眯眯地又给范青瑜倒了杯茶水,“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没有问题。”

&ep;&ep;这类似的话,她前几日才在另外一个人那里听过。

&ep;&ep;只不过那人的话,更为庄重,仿佛蕴含着他的一丝深情,无端地便让人觉得会陷进去。

&ep;&ep;范青瑜的眸底划过一丝异样,羽睫颤了颤,低下头啜了口醇香四溢的茶。

&ep;&ep;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ep;&ep;但若要说彻彻底底地和那人断开一切的联系,范青瑜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ep;&ep;人生不由己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了,她到底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