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鸿羽前往的尼姑庵,位置偏僻,少有人烟。
下了马车前往庵堂的小道上,她竟是一个人都没瞧见,若非车夫向周围的百姓询问了最近的庵堂之处,他们怕是如何都找不到这儿来。
当她好不容易到达了尼姑庵门口,就见上头写着简简单单的“静心庵”三个字。
静心庵的门紧闭,像是没有人在内。
孟鸿羽正怀疑,这庵堂是否已经荒败,无人料理了,门却突然由内打开。
一位尼师打扮的人,正送一位香客出来。
好巧不巧,这位香客,是孟鸿羽的老熟人。
看见孟鸿羽的刹那,姜怜惊了一惊。
随后她敛下情绪,脸上露出了厌烦之色:“你怎么会来这儿?”
孟鸿羽反问:“这庵堂是你开的?怎的,我还来不得了?”
呛声后,她又侧身对尼师道,“不知这庵堂的门怎么关着?可是有什么规矩,进庵堂拜佛还有身份讲究?”
尼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姜怜,而后回道:“施主多虑了。佛家大门为众生而开,之所以关门,是因为姜施主心善,见静心庵香火不盛,便与贫尼商量,欲出资扩修静心庵。”
这倒是让孟鸿羽对姜怜刮目相看,“你有这善心?”
姜怜冷哼一声,难得不与孟鸿羽争辩,转身就走。
孟鸿羽看着姜怜独自离去的背影,沉思片刻,就被那尼师的唤声唤回了神。
她看向尼师,问道:“不知我能否随师傅们一起念经?”
一炷香后,孟鸿羽端坐于蒲团上,拿着经书,恭恭敬敬地念着观音心经。
不得不说,这心经念得大有裨益,才这么一会儿,她就完忘记了方才心中的郁闷,就是有些犯困。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清神明后,抬首望向那庄严的佛像。
望着佛像,她忽然生起一个念头,其实,她并非只有嫁人这一个选项,男人什么的,有了算是锦上添花,她也不会死不是?
既是如此,她也并非一定要嫁人,相比之下,皈依我佛倒也是个不错的选项。
说不定出家后,她就能静下心来,不再因为想到晏云,心情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兜来兜去,这心思又重新转到了晏云身上。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赶走脑中的晏云。
后因想起自己方才的念头,心生好奇,便问那尼师:“请教师傅,不知这出家,都有些什么规矩?”
尼师转动佛珠的手一顿,似有些惊讶,“施主想要皈依?”
孟鸿羽其实不过好奇一问,但见尼师眉眼间流露出了一丝不赞同之意,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她又问道:“佛渡众生,可是我不值得佛祖渡我?”
尼师轻叹一声,简洁道:“施主心根未净。”
“那我若为了净心,想要踏入佛门呢?”
孟鸿羽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自门口响起,“念念想要剃发出家?”
孟鸿羽回首望去,就见晏云沉着一张脸立于门口。
她很少见晏云这般神情,心猛地一沉。
晏云二话不说,进入佛堂内,就拉起孟鸿羽,快步远离这方外之地。
眼见着就要被带出静心庵,孟鸿羽问道:“晏云,你生气了?”
晏云脚步一顿,以为是自己的神情吓到了她,忙恢复面色,尽量心平气和地道:“没有,我只是有些急了。”
他可以为了孟鸿羽,去清除所有的障碍,赶走那些觊觎她的人,并想办法一点点赢得她的心。
但是,若她摒弃了七情六欲,那么他无论怎么努力,都只会是枉然。
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有些无力着急。
在孟鸿羽狐疑的眼神下,他好不容易缓下了神。
随后,一个念头不自觉地自他心头冒出了尖儿。
他真挚地凝视着孟鸿羽,缓缓道:“我认真地思考了念念方才说的话,觉得念念说的不错,我的确推了念念许多姻缘,所以我必然得负责到底。”
这段时日来,孟鸿羽已经习惯了,彻底放开感情后的晏云的说话方式。
她翻了个好看的白眼,“你是不是要说,把自己赔给我来负责任?”
“念念聪慧,我的确是这般想,所以才一直向你表明心意,但是我发现,这一份心意并不会让你安心。”晏云微挑眉梢,“而且念念也知道,我身为皇帝,模样才学又算得上个中翘楚,所以惦记我的人不算少。”
孟鸿羽:“……我耳朵没问题的话,你这是在炫耀没错吧?”
晏云刻意忽略掉了她这略带嘲讽的话,接着道:“我只是在告诉念念,我想到了个两其美的法子。”
顿了顿,他牵起孟鸿羽的手,逐字逐句道:“念念,嫁给我,成为我的皇后。如此,我既能够为念念的姻缘负责,念念也不用为了旁人惦记我而不安。我会昭告天下,我与念念,非彼此莫属。”
孟鸿羽一怔,随后万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面上也尽是震惊之色。
许久后,她望着晏云,缓缓吐出三个字:“你有病?”
晏云是北淮的皇帝,哪儿就能随便娶异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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