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倒进他杯子里。

&ep;&ep;他也没发现酒被换了,捧着杯子一边喝一边说:“所以怎么会猜不出来呢,温家跟梁家住隔壁,他们又是同学,肯定会见面的……孤男寡女……”

&ep;&ep;“不想生就不要搞啊!”他喊了一句,又咕哝道,“她要不是不能堕胎,我就见不到太阳了,太过分了!”

&ep;&ep;“我为什么要认她!我不认!我不需要妈妈!”他气愤地大吼,“我根本不需要!”

&ep;&ep;他拍完桌子,又说:“虽然……小时候有人说我没有妈妈,但大伯母是一样的,她会哄我睡觉,会辅导我功课,会去帮我开家长会,她走了以后,我才真的没有妈妈了……”

&ep;&ep;他的声音低了下来,靠在沙发里,眼睛阖着,仿佛已经困了。

&ep;&ep;气氛在这这一刻陡然急转直下,不复刚才吃瓜的快乐,宁涛收起了瓜子。

&ep;&ep;每个人都有心魔。佘雨的心魔也许是姐姐和梁家,也许是对儿子的愧疚,温致礼可能对她的欺骗耿耿于怀,温见琛被幼时外界的议论所伤。

&ep;&ep;每个人都有苦衷,每个人的决定都有理由。

&ep;&ep;他问温见琛:“所以你不打算原谅她,对吗?”

&ep;&ep;温见琛的眼皮动了动,没吭声。

&ep;&ep;宁涛继续说下去:“其实她那个时候才二十一岁,不要你,也很正常吧?”

&ep;&ep;说着他看向裴冬宜,“弟妹,你也是女人,如果是你在那样的情况下,生下一个孩子,会怎么处理?”

&ep;&ep;裴冬宜愣了一下,啊了声,“……应该、嗯……确定男方愿意抚养这个孩子,并且他的经济情况可以的话,我会把孩子给他吧,才二十一岁,书都没读完,让我当妈……是不是太残忍了?没有人规定女人必须有母爱吧?”

&ep;&ep;她说完耸耸肩,见宁涛似乎有什么想说,便又立刻道:“但我觉得温见琛之前分析的很对,她原本可以早一点告诉温见琛真相,困境并不需要花费三十年了解决。”

&ep;&ep;她将温见琛之前跟她说的那番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强调道:“我是坚决站在温见琛这边的,十岁和三十岁得知真相,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我完全支持他不认对方,因为他已经不需要了。”

&ep;&ep;三十岁的温见琛,已经心志健全,有了自己的家庭,很快就会成为父亲,他童年时的疮疤不需要再一次被掀开,有些事完全不必再去面对。

&ep;&ep;“没有妈妈,其实对他的生活已经没有影响,反而她在这时候出现,会带来很多苦恼,而且……”

&ep;&ep;裴冬宜犹豫了一下,咬咬嘴唇,“从温见琛之前和她的接触,以及爸爸的转述来看,她是个很明事理的人,这么多年不和温见琛相认,可能是不想打扰他的生活,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

&ep;&ep;“温见琛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一口气将想说的话说完,耸耸肩,冲话筒问道,“大哥你还在吗?”

&ep;&ep;宁涛适时点击了一下免提键。

&ep;&ep;温见善的叹气声随即在包厢里想起,“我还在……你们的想法我知道了,会跟二叔说的。”

&ep;&ep;顿了顿,他的声音温和下来,叫了声温见琛的名字,“阿琛,放心吧,我跟你大嫂会支持你的。”

&ep;&ep;“但是。”他来了个转折,“你别忘了,我们之前遇到了梁彦,他跟你说过什么。以他的为人,看看章家,他早晚都会跑到你面前说穿这件事的,你照样会知道佘女士你的生母,你照样会因为好奇或者其他原因,去向二叔求证真相,你也照样会有今天这一场醉酒。”

&ep;&ep;所以温见琛迟早都会被动得知真相,只是告诉他的人是谁这个区别而已。

&ep;&ep;“……所以呢?”裴冬宜下意识地问道。

&ep;&ep;温见善似乎叹了口气,“所以,不要恨你的爸爸,他很爱你,至少你一直拥有爸爸,而自从妈妈走后,我就父母双亡了。”

&ep;&ep;裴冬宜:“……”听出来了,你是真恨你老子啊:)

&ep;&ep;温见琛像是听到了,哦了声,扁着嘴说了句:“我想大伯母了,哥。”

&ep;&ep;温见善深吸一口气,也嗯了声,温声哄道:“乖啦,等周末休息,一起去看她。”

&ep;&ep;说完又叫裴冬宜,“弟妹,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跟你们多聊了,阿琛喝醉了……嗯、多少有点大病,你多多包涵,习惯就好。”

&ep;&ep;说完不等裴冬宜答应,这就把电话挂了。

&ep;&ep;裴冬宜:“……”

&ep;&ep;本来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被温见善这么一提醒,她就觉得心里有点慌,连忙扭头去看温见琛。

&ep;&ep;他还捧着酒杯,杯子里是还没喝完的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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