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直到那一天,唐卡抱着邪物敲响了他们所居住的温馨小屋,母亲打通了本家的电话。

&ep;&ep;现在想想,估计是那些人早都知道了他的存在,想要试探他的资质吧。

&ep;&ep;就像要杀害父亲的那个人一样,那人从一开始就布置了那一天的事故,只要等着那一天到来就可以。

&ep;&ep;陆探缓缓闭上眼睛。

&ep;&ep;面前的女人的脚并未踏在实地,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其实就是一个不加任何修饰的简单幻象。但陆探却不想打破这一瞬间的虚假,因为他知道,现在这个幻象,就是他目前想要活下去的动力。

&ep;&ep;给父亲报仇,找回母亲丢失的灵魂。

&ep;&ep;幻象中的母亲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声音和记忆中一样温柔。

&ep;&ep;小探,你又长高了。

&ep;&ep;陆探抿抿唇,并没有接话。

&ep;&ep;母亲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从小努力,就是为了证明你是一个有资质的孩子,让我在陆家抬起头来,堂堂正正的进本家的门。

&ep;&ep;但小探,我要的并不是这些。

&ep;&ep;我只要你和哥哥、爸爸健健康康就好了。

&ep;&ep;虽然这好像已经无法实现了

&ep;&ep;遥远的记忆瞬间钻进脑子里,在地铁事件里见到过的事故现场又完完全全的在脑海里展开。

&ep;&ep;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无奈,父亲为他们撑开的□□最终碎了,血腥的场面就像是要把活着的人反复凌迟,让幸存者开始质疑为什么他们还能活着。

&ep;&ep;家庭事故中的幸存者并不会暗暗自喜,大多都会认为该死的应该是他们。

&ep;&ep;见陆探一直低着头,幻象中的母亲虚虚地用手指抬起陆探的下巴,后者顺从的抬起头来。

&ep;&ep;原以为站在幻象面前的陆探眼底一定早已湿润一片,但万万没想到,他已经恢复成之前那双猩红的双眸。

&ep;&ep;面前的母亲猛地一怔,晶莹的眼泪顺着脸庞滚落下来。

&ep;&ep;小探,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就算失去了灵力,你也不应该做这种事啊你可是天师,你可是陆家的未来,你怎么能够触碰这些邪魔外道的事呢

&ep;&ep;陆探垂下眼皮,低着头看着幻象。

&ep;&ep;神情淡漠的像是想要继续看她表演,但在一念之间、在幻象打算继续开口讲话时,拿出符咒贴在幻象的额头,以实物控虚无。

&ep;&ep;够了吧,一把利刃在手中渐渐凝聚成型,垂着头的男人哑着声道,你们就只会这个套路,拿人的伤心事出来做恶心事,然后像个臭老鼠一样蹲在臭水沟里不出来。

&ep;&ep;指尖被符箓灼伤的部分隐隐发痛,却让神志变得清醒起来。

&ep;&ep;陆探并没有多么想继续走这漫长的人生路,但是他一定要了却自己的心愿,才可以做出自私的决定。

&ep;&ep;手腕一动便划破幻象,身形的毁灭以及女人的凄惨叫声让周围再次陷入黑暗。一直制造噪音的收音机同一时间开始滚动磁带,放出来的却是最眷恋的音色,以及最恶毒的话

&ep;&ep;小探,你没了这身怨气,你什么也不是!!!

&ep;&ep;陆探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轻轻抬起手腕,挥动利刃。

&ep;&ep;结界应声而碎,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再次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那长长的走廊。走廊长而黑,就像他要走的路一样。

&ep;&ep;一个人要走完这条看不见尽头的漆□□路。

&ep;&ep;突然的,一股瘙痒惹上喉咙,剧烈的咳嗽声在黑暗中响起,黑夜吞噬了眼泪,肺部的疼痛让他站不稳身子。

&ep;&ep;陆探晃了晃,在吃掉周围仅存的怨气后,心中的恶意疯狂肆虐。

&ep;&ep;在他再一次砍碎心底的柔软时,现在是否只是一个人、是否走的是漆黑的、看不见尽头的路,好像也无所谓了。

&ep;&ep;另一边。

&ep;&ep;布着泥泞与蜘蛛网的地下室内,一位瘦弱的青年被绑在椅子上。他无助地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嘴里被塞入一团裹着血腥味的半截衣袖。

&ep;&ep;他不敢吵不敢闹,甚至连动也不敢动。因为他知道,嘴里的那截衣袖,是在他吵闹时,眼前这位曾经的队友砍下他的手臂,脱掉上面剩余的布料,然后塞进他嘴里的。

&ep;&ep;在剧烈的疼痛与挣扎中,他只能堪堪睁着眼,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

&ep;&ep;曾经有些熟识的陈骁正跪在地上,以最古老的方式向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表达忠诚。昏迷不醒的依依此时也躺在此处唯一的一张桌上,好看的洋装上面一尘不染。

&ep;&ep;少女背着他坐着,并不能完全看清面容,不过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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