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冷宫。

&ep;&ep;如血残阳,灰黑色乌鸦盘旋啼叫。

&ep;&ep;冰冷地板上,披头散发的白子月被手臂粗的铁链绑在角落。

&ep;&ep;她衣袍染血,破烂成条,全身没有一片好肉,大大小小的伤痕如一条条狰狞蚯蚓一般,贯穿在身躯之上。

&ep;&ep;她双手双脚上的指甲全部都被拔掉了,只剩下青紫带着黑色的烂肉。

&ep;&ep;都说十指连心,可她像没有感受到痛楚似的,目光冰寒的注视着眼前坐在她面前的宫装女子。

&ep;&ep;纤纤玉手,肌白如雪,三千青丝被隆起,头戴凤冠,身着大红镶金纹凤袍,随着其摇头,悬挂在耳垂上的玛瑙耳环叮咚作响,似乎在冷嘲着白子月当日的良善。

&ep;&ep;此人正是莫千雪,白子月曾经的结拜姐妹。

&ep;&ep;是白子月,把她从人贩子手中救出,带回了家中,给她温暖的生活,为她铺平了青云路。

&ep;&ep;可是莫千雪,回报了她什么?

&ep;&ep;抢夺她的家业,离间她的至亲,夺走她的挚爱,让她众叛亲离,走投无路。

&ep;&ep;“莫千雪,你好狠!”

&ep;&ep;若是时间可以倒流,我白子月绝对不会再相信你。

&ep;&ep;莫千雪笑了,笑得妩媚张扬,“白子月,现在还说这些有用吗?你是想拖延时间吧?放心,这次我要的是你的心脏。你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ep;&ep;呵!

&ep;&ep;白子月笑了。

&ep;&ep;谁会知道,善良清纯的千雪神医竟是一个恶毒的毒医。以人皮入药,以人血为药引,以人肉为药心。

&ep;&ep;八年了!她在这冷宫里八年了。每天受到的是无尽的折磨。

&ep;&ep;生不如死。

&ep;&ep;日日皆有宫人拿匕首,割她残躯,用她的血肉入药,却偏偏又吊着她一口气,不让她死去。

&ep;&ep;外界众人皆以为这女人乃是天上的云彩,九天下凡普救众生的仙女。即便是一个恶毒的废后,都能不计前嫌的留她性命。

&ep;&ep;仙女?

&ep;&ep;呵!

&ep;&ep;可笑!

&ep;&ep;“动手吧!”就在白子月还在思虑的时候,莫千雪随意的招了招手,冷笑声响起。

&ep;&ep;几个宫人从其后走出,双手压在了白子月的身上。

&ep;&ep;胸口一凉,银白的刀光闪过。

&ep;&ep;“啊!”白子月的双眸被胸口喷出的鲜血染红,银白匕首就这么插在其胸口。

&ep;&ep;“莫千雪......”心头恨意燃烧,如烈火一般,嗓子却干涸得犹如数个月未曾进水的病人一般。白子月昂起头,双眸血色萦绕。

&ep;&ep;“是不是很痛苦?还妄想着白家之人救你?”突然的,莫千雪笑得诡异,猖狂的笑声响彻冷宫,“既然你快死了,那么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的希望落空了。现在,你的身份比我当初还要不如。”

&ep;&ep;白子月心中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ep;&ep;“呵呵!聪明的白家大小姐,不明白么?不过也是,你在这里像是条可怜虫似的,又怎么知道白家已经没了呢?白家,一门一千八百六十三人,全部战死沙场。对了,他们可都是喝下了我用你鲜血调配的毒药,而在战场上无法动弹,眼睁睁的被敌军杀死的。是不是很惊喜?”

&ep;&ep;莫千雪笑得前俯后仰,眉宇带着痛快恣意,一手按在了白子月伤口之上:“很痛么?你放心,我向来心善。你白家众人的骨灰,已被迎回了宫中。我已把他们的尸身全部烧毁,把其骨灰铸成地砖,铺在帝都之内,任由万民践踏。至于你的骨灰,将会铸成城砖,镶嵌在宫门城墙之上,好让你欣赏白家众人被万民践踏的情景!”

&ep;&ep;白子月呆滞了。她全身颤抖,身体哆嗦起来。在这一瞬,她宛若利剑穿心,身体被烈火焚烧。

&ep;&ep;她不敢置信,声音都在打颤:“白家给你安身之地,父亲教你武艺,母亲更让你跟随府医学习。整个白家上下,可有一人对你不敬?你这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女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ep;&ep;“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冷宫回荡着莫千雪的狂笑之声,“现在你不过是我豢养的一条连畜牲不如的可怜虫罢了。而且,是你的血杀的他们,可不是我。后悔了?可惜啊,没有人会来救你了。即便是你曾经最爱的辰哥哥,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了!”

&ep;&ep;她声音娇柔,矫揉造作,让白子月几欲作呕,恨不得在这一刻把她伪善的面皮撕开,“莫千雪,你行此恶事,必遭天谴!”

&ep;&ep;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冲了进来,拿起长剑,直接刺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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