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绣眉眼多情,往椅上一靠,笑道:“我今日特意带了她爱吃的糕点来,还想着问问她那舞练得如何了?”

十八一听糕点,便馋猫似的凑了上来,道:“什么糕点?给我也尝尝呗!”

湘绣细手一摆,娇嗔道:“快叫了阿离来,一起尝尝。”

十八伸手便拆了包装,道:“那丫头早不知跑哪儿去了。今日这糕点算准了要给我的。”

湘绣一听这话,忙轻手拍在了十八手背,笑道:“那可不行。”

湘绣扭着细腰起身,往院子里扫了一眼,瞧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又道:“你这王府里也太冷清了些,我在欢合居里待惯了,来了王府倒有些不自在了。”

湘绣说着便要往外走,十八收了正拿着糕点的手,跟了上来,问道:“这么快便要走了?你们家秋子飞近日可有信?”

十八心里想着那日的事,忍不住还是漏了一嘴。

湘绣回身诧异道:“怎的?还念起他来。”

十八浅笑,压低了声音道:“大巫师好似派了人在寻秋婉卿呢!”

湘绣一听了这个名字,脸色骤变,再无那妖娆的笑。回身抓着十八的衣袖,紧张的问道:“可找到了?”

十八见她这模样,淡淡一笑,摇头不语。

湘绣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过一瞬,又冷了音调,问道:“你方才说是谁在寻?”

“大巫师啊!”十八一脸讶异。湘绣却皱了眉头,兀自嘀咕。“怎么不是定安侯!”

十八一听了定安侯这三个字,不禁冷笑道:“秦少衡若是真心想寻,岂有这么多年都寻不到的。”

是啊,定安侯处理了那么多人,却单单留了个秋婉卿还活在世上。

湘绣埋头想着什么,哪里还记得身边的十八,只匆匆的便出了王府。

一时,天色又暗了下来。已近春日了,天气却阴晴不定,眼看着又要下雨。十八见一时无趣,便也转身回屋,召了歌姬舞姬热闹起来。

阿离赶到书院时,已是傍晚,雷声大作。眨眼间便是倾盆大雨浇灌而下。阿离刚上了书堂的过道,便瞧见书堂里摇曳的灯影下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老头,另一个却不知是谁。

阿离猫着身子挨到了门外,却听得里面低声在说着什么,正欲细听时,却是一记惊雷炸在了屋顶。雷声轰然,闪电落在伸出的屋角上,激起了嗤嗤火光。

惊悚之下,一道光影落在了眼前,阿离定睛看去,却是一个黑衣人。光影之下只剩那一双眼眸亮堂,射着凶光。

“又见面了!”

阿离往后挪了挪身子,正欲开口,却听‘嘎吱’一声,书堂的门开了。老头白发散乱,正经严肃的道了一声。“都进来吧!”

阿离这才回眸又看了一眼那黑衣人,那黑衣人见她回头,便伸手取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脸来。

阿离借着微光看去,心中一惊。这不是那日在茶楼里见到的面具男?

“老头!老头!”

阿离慌的进了屋,一把将门关上,着急忙慌的喊着老头。老头头也未回,只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了?”

阿离将门锁上,慌的跑上前去,笑声道:“老头,外面那人会玄法。不是个好人!”

老头眼眸一瞥,望着方几前坐着的那人,道:“你说的是他?”

阿离闻声望去,一个激灵,跳着躲到了老头身后,嘴里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那黑衣人只喝着茶,却不搭理她。老头手一摆,道:“就你这胆量,还敢去他跟前招摇。”

阿离听了老头的话音,才觉这两人关系不简单,开口问道:“老头,你认识他?”

老头弯腿坐下,整了整坐下蒲团,道:“过来,这是你师伯!黄斌。”

“师伯?”

阿离一听了这辈分,心中便不淡定了。多少她是与这人有仇的,怎能认他做师伯?

“怎的?你还不大乐意!”老头回过脸来,面上的皱纹耷拉下来。黑衣人也幽幽的望着她,嘴角似笑非笑。

“我与他有仇!”阿离嘟着嘴,极不乐意。

“仇?”老头拿着那戒尺,猛敲了一下,怒斥道:“你杀的那婆子,她与你有多大的仇?”

阿离一听老头提起这事儿,心中愤恨,望着那面具男道:“他指使那婆子羞辱我,怎的无仇?”

“羞辱?”老头眉间一动,回身望向黄斌。

黑衣人放下了茶杯,清了清嗓子,道:“师父,实在是另有隐情。”

“有何隐情?你不能细说么?”阿离不等老头开口,便抢过了话来。

黄斌看了阿离一眼,又看了看正经严肃的老头,开口道:“不知师父可知,咱们面前的阿离究竟是谁?”

老头将戒尺往方几上一放,嗯了一声,示意黄斌说下去。

“当年,师弟受困,我受他所托,救了一个孩子出来。那个孩子后来我交给了沐阳府的女官秋婉卿抚养。谁知六年前传了信来,那孩子遭人暗算,命丧重生谷。后来机缘之下,得了一宝物才存活下来。当时是由沐阳府御医林之汉领着去青云山上避难,却不想遭了灾,自此杳无音讯。多年来,弟子一直在暗中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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