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次谢翔安没有立刻回答,反倒看了杜齐一眼,他正觉得莫名其妙时,雷晓宫却面色不悦的道:「有什么问题?」
&ep;&ep;「没死,我昨天查过了。」范淳在这时插了话,只是说得隐晦,甚至还瞄了杜齐几眼。
&ep;&ep;杜齐这时才意识到范淳他们不愿意透露太多讯息给自己,在这里的位置莫名尷尬了起来,毕竟他也不是什么侦探或是警察,随意掺和进案件也不会有好事。
&ep;&ep;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係,不过是逼不得已被捆绑在一起,杜齐忽然想起在幻象里看见的雷晓宫,以及那冰凉却充满感情的怀抱。
&ep;&ep;突然,一阵凉气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拉了拉,接着他听见雷晓宫说:「我没有什么秘密好隐瞒他,用不着这样。」
&ep;&ep;前一段杜齐有些怀疑雷晓宫是不是在刺他,毕竟他对雷晓宫隐瞒了幻象的事,可是看着他慎重其事的样子,又认为应是自己的错觉。
&ep;&ep;范淳和谢翔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ep;&ep;「那么说回案件,人没死去了哪里?谁帮他报的失踪人口?」
&ep;&ep;「是他父母报的,十年前发生那起案件后没多久他就与妻子离婚,唯一的孩子则是和妻子轮流照顾,只是在他们离婚后没多久身亡了,而他也紧接着失踪。」
&ep;&ep;「儿子怎么过世的?」雷晓宫问。
&ep;&ep;「车祸。」
&ep;&ep;谢翔安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不晓得该说是凄凉还是因果。
&ep;&ep;雷晓宫目光沉沉的定在了适才杜齐放在桌上的黑白纸张,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有没有去查儿子的车祸案件?」
&ep;&ep;「有,这就是关键。」
&ep;&ep;谢翔安从包里拿出另几份纸张摊在雷晓宫与杜齐面前,同样是印下的报导,只是这次印出了图片,有两名男人,一个被打了码,看不清样貌;另一个则是完全曝露出样貌的中年男子,神情略为憔悴,眼眶红肿,像是刚哭过。若不是被打码的男人旁边附註「肇事者」三个字,杜齐还差点以为这个中年男子才是闯祸的人。
&ep;&ep;肇事者也是名货车司机,喝了酒闯红灯,结果撞死刚下课的男童。但整篇报导的内容都着重在身亡的男童是前阵子无罪司机的儿子这件事上,进而模糊了焦点还带起风向。虽然也有明事理的人,却也有没深入了解随意谩骂之人,连当初的那位里长都跑出来喊:「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ep;&ep;反倒是青年的家属没有做任何表示,也未再接受媒体的採访,报导的热度也渐渐退去,消失在眾人眼中,最终成了茶馀饭后的话题。
&ep;&ep;「这种将受害者的资料全盘托出,反而对加害者个人隐私完全保护的型态,还真是台湾奇怪的现象??只是酒驾没有刑罚吗?」杜齐连忙追问,心中隐隐对这种报导不全、任意带风向的媒体心生唾弃。
&ep;&ep;「被判七年有期徒刑,这个案件并没有后续的报导,还是我从警局的档案资料里找出来的。」范淳靠在椅子上,嘲讽的笑了笑。
&ep;&ep;「五个身亡的人,只有这两人和司机有关係?」雷晓宫问。
&ep;&ep;「不,还有一个人。」谢翔安拿出五张相片放在有些凌乱的桌面,一一排好后便从左至右的介绍。
&ep;&ep;「记者、里长是有关联的人物,但交集不深,而这两个男人是完全没有线索看出他们之间有所关联。」谢翔安将手指掠过前四张相片,落在了最后一个保养良好的中年女子上。
&ep;&ep;「这是前不久跳楼身亡的女人,也是司机儿子的班导师。」
&ep;&ep;「班导师?」雷晓宫重复念了一次,垂眸盯着桌上的五张相片沉思。
&ep;&ep;「司机名叫王瑞达,儿子是王伟杰,刚准备升小学六年级,在班上属于比较好动的学生,只是爸爸发生事情后就变得安静寡言。」范淳神色平静,停顿了几秒续道:「问过老师们,都说对王伟杰记忆有点模糊,但对班导师的评价都很好,只不过我要了他们那届的毕业纪念册,请顏奕峰帮我找当初和王伟杰同班的学生,从他们那里得知了不为人知的事。」
&ep;&ep;「虽然只有五、六位学生肯让我问话,但他们记忆都很深刻,说这位班导师自王伟杰爸爸的新闻播出后,都会时不时在课堂上酸王伟杰,过分一点还会辱骂他是杀人犯的儿子之类的言语,不过没有人敢反映,就怕被老师盯上。」
&ep;&ep;「听说王伟杰死的时候,她还在班上拍手叫好,说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的话。」
&ep;&ep;范淳冷笑一声:「真亏她有脸说这种话。」
&ep;&ep;杜齐越听越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抠弄着手指,一些影像从脑海掠过,他压抑着情绪问:「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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