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通晓骑射的女郎亦是不在少数,谢华琅并未乘车,而是佩戴帷帽,骑马出门,到谢府门外,正遇上宪娘,二人说笑几句,又往元娘府上寻她。

&ep;&ep;“今日天气倒好,”宪娘手中马鞭晃了晃,道:“只放风筝,却有些没意思了。”

&ep;&ep;谢华琅笑道:“那你待如何?”

&ep;&ep;“我听说东鹊山处有溪流,不如曲觞流水,行酒令助兴,”元娘秀眉微挑,兴冲冲的提议:“敢不敢比?”

&ep;&ep;谢华琅笑道:“你们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ep;&ep;几人就此敲定,催马出城,往东鹊山去,自然有仆从去准备酒器吃食,她们则寻个开阔地方下马,取了风筝,比谁放的高。

&ep;&ep;三月的阳光正是明媚,年轻女郎的欢笑声也悦耳,元娘身量纤纤,最是秀婉,风筝却飞的最高,只是运道差了些,不知怎么,风筝线竟断了,那只蝴蝶风筝也如同无根浮萍一般,飘摇落地。

&ep;&ep;她有些失落,谢华琅见状,温声劝道:“没事,落得不远,我们骑马过去,不多时便能找到。”

&ep;&ep;“我听家里人说,那处是江王私产,”元娘犹疑道:“只为一只风筝,何必专门过去。”

&ep;&ep;“你自己也说了,只为一只风筝,”宪娘面容英秀,性情也更爽利:“江王再小气,也不至于为此不高兴。”

&ep;&ep;谢华琅也道:“正是这个道理。”

&ep;&ep;元娘性情柔婉和顺,听她们这样讲,也不曾推拒,一道上马,往风筝掉落的地方去了。

&ep;&ep;此地少有人来,景致却极美,万物萌发,生机勃勃。

&ep;&ep;元娘那只风筝便落在地上,谢华琅下马捡了,却见宪娘望着远处,道:“你们看,那是什么地方?”

&ep;&ep;谢华琅将风筝递给元娘,侧目去看,便见山中竟有一座道观,观中广植桃花,远远望去,灿若云霞,美不胜收。

&ep;&ep;“想是江王建的吧,”元娘瞥了眼,道:“风筝也捡了,我们走吧,捡风筝也就罢了,再去窥探别处,便是我们失礼了。”

&ep;&ep;宪娘也表示赞同,轻轻颔首,谢华琅当然不会有异议,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坐在马上回身去看时,禁不住感慨:“这么美的桃花,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ep;&ep;几人方才一通嬉戏,此刻已经有些累了,女婢在溪流便铺了软毯,席地而坐,行酒令取乐。

&ep;&ep;谢华琅颇通此道,接连赢了几回,换了元娘宪娘身上玉佩去,那二人奋起反击,往来几次,终于赢了她一回。

&ep;&ep;“居然输了,”谢华琅无奈的揉了揉额头,道:“你们想要什么?”

&ep;&ep;“要东西多没意思?”宪娘眼珠狡黠的转了转,道:“枝枝,那道观里桃花开的那么美,你敢不敢去求一枝来?”

&ep;&ep;“不好吧,”元娘轻扯她衣袖,迟疑道:“说了不往那边去的。”

&ep;&ep;“去就去,我才不怕,”酒壮胆气,更不必说谢华琅原就不是怯弱之人,佩上帷帽,她翻身上马:“你们等着,我去去便来。”

&ep;&ep;……

&ep;&ep;谢华琅催马往那道观方向去,越是临近,愈见观中桃花绮丽多姿,等到道观门口,便见青石砖台阶上薄薄积了一层粉色花瓣,十分清雅。

&ep;&ep;“女郎止步,”道观门口正有几个年轻道士洒扫,见她骑马而至,道:“道门清净地,不见外客。”

&ep;&ep;谢华琅示意侍从在台阶处等候,自己上前,笑道:“何处是内,何处是外?”

&ep;&ep;那年轻道士被她问的怔住,迟疑一瞬,道:“方外之人是外,修道之人是内。”

&ep;&ep;“哦?”谢华琅笑问道:“小道长,你得道了吗?”

&ep;&ep;世间修道之人千千万万,谁敢说自己得道了?

&ep;&ep;谢华琅尚且佩戴着帷帽,见不到她面容,然而只听她声音,也知是个妙龄女郎。

&ep;&ep;那年轻道士被她问住,禁不住脸红起来,踌躇道:“反正,你就是不能进去。”

&ep;&ep;“好吧,”谢华琅调转话头,又道:“道长,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ep;&ep;另一个道士答道:“当然是清扫庭院。”

&ep;&ep;“这就不对了,”谢华琅笑道:“你也说这是清净地,何来清扫一说?可见此地原也不清净。”

&ep;&ep;几个年轻道士被她说的无言以对,最开始开口那个道:“女郎,你这都是歪理。”

&ep;&ep;“世事有阴阳两面,要么正,要么负,道理自然是正的,哪里会有‘歪理’一说?”谢华琅笑道:“你们自称修道之人,却连我这方外之人都不如,这道观你们进得,我如何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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