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人的五官之中,最为显眼的便是眉目,早先两个孩子闭着眼,瞧不真切,现在眼睛睁开了,仔细打量之后,便能瞧出几分父母的影子。

&ep;&ep;明赫像父亲多些,明淑像母亲多些,这兄妹俩生的很是匀称。

&ep;&ep;谢华琅目光亮堂堂的,盯着女儿瞧了会儿,惊奇道:“九郎,我小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ep;&ep;顾景阳爱怜的看着他们母子三人,轻笑道:“这就该去问你母亲了。”

&ep;&ep;“也是,”谢华琅咂摸一下,又道:“不知道阿娘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

&ep;&ep;夫妻二人说话的功夫,明淑已经没了精神,小小的打个哈欠,懒洋洋的合上了眼。

&ep;&ep;殿外早就有宫人在等候,听得那两位小殿下哭叫,乳母们都准备回禀一声进去,却被衡嘉给拦住了,叫等帝后二人传唤,再行入内。

&ep;&ep;衡嘉是顾景阳身边的老人了,最是了解他秉性,正是因为亲缘的缺失,他对这双儿女才更加疼爱,若无意外,恐怕不会假手于人。

&ep;&ep;至于皇后,虽然看着跳脱些,但对于自家的亲生儿女,却也珍爱异常,非得亲自照看才好。

&ep;&ep;衡嘉猜的半点儿不错,内中婴孩的哭声响了一会儿,便被安抚住了,如此过了将近两刻钟功夫,守在外边儿的宫人们才被唤了进去。

&ep;&ep;谢华琅刚生产完,饮食上也格外仔细,肉骨汤都是昨晚上便炖着的,御厨仔细的去了油,米粥同样熬得软糯,另外有些清新开胃的小菜。

&ep;&ep;“明赫与明淑既出生了,大赦天下之余,也该定下名分,”顾景阳吃的比她快些,用完早膳之后,便同她商量:“明赫是长子,又是嫡子,当然就是皇太子,至于明淑,却该想个好听些的封号……”

&ep;&ep;皇子降生,大赦天下并不奇怪,更别说这是皇帝头一个儿子了。

&ep;&ep;谢华琅将手中汤匙搁下,饮一口水之后,方才低声问道:“公主的封号倒是次要,明赫……九郎打算直接册封他做储君吗?”

&ep;&ep;顾景阳应了一声,温言道:“枝枝觉得不合适?”

&ep;&ep;“倒不是我拿乔,”谢华琅踌躇一会儿,老老实实道:“只是觉得,似乎有些太早了。”

&ep;&ep;皇子降生之后,极少有直接被册封为太子的,即便是中宫嫡子,多半也是先封王,略微大些,再册封太子。

&ep;&ep;主要是孩子太小,容易夭折,太子是国之储君,仅次于皇帝的人物,皇帝刚册封完,后脚便没了,岂不是说他没福气,也说皇家没福气?

&ep;&ep;终究是有些忌讳。

&ep;&ep;谢华琅是明赫的生母,当然不会咒自己儿子,只是长久以来的惯性使然,觉得这么做有些早了。

&ep;&ep;顾景阳明白她心思,淡淡一笑,道:“枝枝,早些确定名分,于明赫而言是件好事。”

&ep;&ep;他们夫妻情意深笃,平日里说话也没什么忌讳,只是有些事情,谁都不会主动去提。

&ep;&ep;顾景阳毕竟比谢华琅大二十岁呢。

&ep;&ep;“名分这东西,看起来不要紧,真用到的时候,却是保命符。”

&ep;&ep;顾景阳说及此处,神情中有一闪即逝的感伤:“枝枝,我便是在这上边吃了苦头,所以不愿叫我们的孩子重蹈覆辙——我知道这几率很小,但早做筹谋,才是万全之策。”

&ep;&ep;他是先帝的嫡长子,几乎板上钉钉的太子,太宗文皇帝在时,礼仪皆同太孙。

&ep;&ep;然而同太孙,终究不是太孙。

&ep;&ep;一字之差,他为此付出了整整十六年。

&ep;&ep;倘若太宗文皇帝当年明旨传发天下,定了太孙的名位,即便先帝登基,也废黜不得。

&ep;&ep;可是没有。

&ep;&ep;“好啦,”顾景阳既说到此处了,谢华琅便不再坚持,到他身边去,轻轻搂住郎君腰身:“我都依你便是。”

&ep;&ep;……

&ep;&ep;“两位小殿下真是可爱,尤其是小公主,眉眼像极了枝枝小时候。”

&ep;&ep;下午的时候,前朝出了点儿事,顾景阳前去处置,便只留下谢华琅一人照看孩子。

&ep;&ep;卢氏在侧相帮,瞧见已经睁开眼的两个娃娃,笑容满面道:“没睁开眼的时候看不真切,现在倒是看明白了。”

&ep;&ep;“像谁都好,”谢华琅笑道:“我与九郎同样喜欢。”

&ep;&ep;“今日是第二天,明日便要洗三,”卢氏笑完之后,又说起正事来:“陛下已经下令大赦天下,想必加封的旨意,便要明日通传了?”

&ep;&ep;“嗯,”谢华琅应了一声,略微犹豫,又将今日二人说的话讲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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