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3)
&ep;&ep;顾景阳垂眼看她,目光隐约有些宠溺,语气却无奈:“你又取笑人。”
&ep;&ep;谢华琅吃吃的笑,却不再作声,伏在他怀里,慵懒的合了眼。
&ep;&ep;正是上午时分,日光明媚,舒适宜人,微风自窗扇处透入,裹挟了阳春三月的芬芳,内室中无人言语,一时静谧起来。
&ep;&ep;谢华琅原本只想在他怀中靠一会儿的,也不知怎么,略微合眼的功夫,竟睡着了。
&ep;&ep;顾景阳垂眼看她,目光敛和,隐约柔情,如此凝视良久,终于低下头,在她鼻尖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ep;&ep;谢华琅这一觉睡得不算久,醒来时见自己枕着他的腿,少见的有些羞赧,同他告辞,急匆匆想走。
&ep;&ep;“枝枝。”顾景阳叫住她,温和道:“我明日不在此处,你不要来。”
&ep;&ep;谢华琅嘴上花花的毛病又犯了:“我几时说过我明日要来了?”
&ep;&ep;顾景阳被她堵住,顿了一顿,道:“不来便不来。”
&ep;&ep;“玄祯道长,你怎么比我还娇气?”谢华琅哭笑不得道:“我同你玩笑呢。”
&ep;&ep;她摇了摇他手臂,道:“你要出远门吗?”
&ep;&ep;“不是,”顾景阳道:“有些事要处置而已。”
&ep;&ep;“知道了。”他既没说是什么事,谢华琅便不追问,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下,含笑道:“那我走啦?”
&ep;&ep;顾景阳深深看她一眼,颔首道:“嗯。”
&ep;&ep;谢华琅脚步轻快的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中,顾景阳方才返回内室,疏离目光在她系在剑首的玉坠上略过,旋即柔和起来。
&ep;&ep;饮过茶的杯盏仍旧摆放在原地,他原本是想叫人入内收拾的,然而望见她用过的那只白瓷杯时,视线忽然顿住了。
&ep;&ep;雪白的瓷盏上印了唇脂,娇俏的一点红,恰如六月樱桃。
&ep;&ep;口脂落在杯上,不留痕迹才奇怪,故而时下女郎贵妇往往会准备怀纸,以便随时擦去。
&ep;&ep;这等细微礼节,她不至于不知道。
&ep;&ep;同先前遗落的那只耳铛一般,明明就是故意的。
&ep;&ep;顾景阳伸手过去,想要触碰那唇印,然而指尖还未触及,便缩回去了。
&ep;&ep;于礼不合。
&ep;&ep;……
&ep;&ep;衡嘉入内收敛茶具时,略加清点,便发现少了一只瓷杯,左右四顾,有些诧异,见顾景阳坐在案前翻阅奏疏,不敢惊扰,等他闲暇之后,方才低声道:“陛下,似乎少了一只白瓷茶盏。”
&ep;&ep;顾景阳眼也不抬,道:“是吗。”
&ep;&ep;衡嘉不明所以,小意试探道:“是您收起来了吗?”
&ep;&ep;顾景阳瞥他一眼,道:“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ep;&ep;“……”衡嘉垂首应道:“是。”
&ep;&ep;……
&ep;&ep;第二日便是朝议,顾景阳下朝之后,却没回道观,而是往临安长公主府上赴宴去了。
&ep;&ep;他自幼长在太宗文皇帝膝下,同底下几个弟妹感情平淡,然而毕竟骨肉至亲,临安长公主几次相邀,总也不好推拒。
&ep;&ep;临安长公主对于这个胞兄,惯来都是景仰多于亲近的。
&ep;&ep;先帝性情仁弱,相貌却俊美,郑后亦是名传京都的美人,故而他们兄妹几人容貌皆是不俗。
&ep;&ep;临安长公主年少时,也曾是备受推崇的皇族明珠,然而同这位长兄比起来,原本清贵华婉的面庞,却骤然多了几分尘土气。
&ep;&ep;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道观里呆的久了,他身上似乎天然就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眉目之间颇觉清冷,好像随时都能羽化成仙似的。
&ep;&ep;“朕听说淑嘉有了身孕,”顾景阳侧目去看胞妹,淡淡道:“你也能宽心些了。”
&ep;&ep;临安长公主不意他会知晓这些,倒有些受宠若惊:“皇兄能挂念淑嘉,是她的福气。”
&ep;&ep;顾景阳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声。
&ep;&ep;淑嘉县主有孕,正在夫家休养,临安长公主自然不会叫她回府,还有两个儿子,皆是她嫁与郑家之后所生,顾景阳登基之后族诛郑氏,那二子因生母是长公主,方才得以免脱,现下却不敢出现在这个舅父面前。
&ep;&ep;至于丈夫死后,她新纳的几个面首,就更不能登堂入室了。
&ep;&ep;内厅中只有他们二人落座,似乎有些冷清,临安长公主轻轻击掌,便闻丝竹之声作响,一行舞伎翩然而入。
&ep;&ep;脚步翩跹,宽袖飘摇,舞伎们的腰肢也纤细,不盈一握,面庞娇艳,不逊于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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