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思屏说的凄楚,不免多问一句:“外放到何处去了?”

&ep;&ep;思屏道:“北境的丰州。”

&ep;&ep;谢华琅道:“好极了。”

&ep;&ep;“你!”思屏见她先前温言细语,原以为是个好说话的,现下听她这样讲,一颗心却是如坠冰窟,心中怨愤,正要起身,腿弯却被顾明炯踢了一下,顺势跌跪下去,他也旋即回过神来,重新将头低下。

&ep;&ep;谢华琅隔着屏风,那一幕看的影影绰绰,不甚清晰,她也不介意,转向立在一侧的人,道:“那位便是代王府的思禄吗?闻名不如见面。”

&ep;&ep;思禄面皮便要比思屏厚的多,忙跪下身去,谦卑道:“是我该死,猪油蒙心,冒犯娘娘。”

&ep;&ep;说着,抬手自打几个嘴巴,只听响声,就知道力气用的不小。

&ep;&ep;谢华琅垂眼看他,淡淡道:“你犯什么事儿了?”

&ep;&ep;思禄停了动作,却不敢细说,含糊其辞道:“早先实在是糊涂,惹娘娘心烦了……”

&ep;&ep;谢华琅不耐烦再听下去,轻轻道:“外边树上的蝉在叫,我也心烦的很。”

&ep;&ep;思禄被她这句话噎住,神情窘迫,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吭声。

&ep;&ep;思屏则抬起头,殷殷道:“娘娘,你也有弟弟,作为姐姐,更能体会到我姐姐的苦心,求你高抬贵手,饶过姐姐这一回吧。”

&ep;&ep;“我是有弟弟,但他从没有叫我去献身,为他换一场荣华富贵,当然,”谢华琅饮一口茶,语气平淡,神情却有些凌厉:“他若是敢说这种话,无需父母管教,我就打断他的腿!半分心胸志气都没有的儿郎,同女人有什么区别?”

&ep;&ep;思屏愈发难堪,脸颊红的能滴出血来,咬牙切齿道:“我没那么想过!因为我们姓郑,就否定掉我们的一切吗?要不是因为这该死的出身,你连姐姐的一根手指都比不过!”

&ep;&ep;“哦,”谢华琅执起团扇,轻轻打了两下,道:“那你姐姐的手指一定很大。”

&ep;&ep;“你!”思屏被她这句话梗住,嗓子眼儿如同被堵了一团棉花,竟没能再说出话来。

&ep;&ep;谢华琅手中团扇不停,道:“思屏郎君疯了,还不带他出去,他若是敢出声叫嚷,说些有的没了,坏了外祖母的寿宴,就赏他三十板子,打残了算我的。”

&ep;&ep;思屏理智仍存,听她这么说,立马将嘴闭的严严实实,目光中却尽是愤恨。

&ep;&ep;谢华琅看不见,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在意,她转向顾明炯,淡淡道:“梁王世子怎么会掺和到这些事里边去?”

&ep;&ep;“娘娘恕罪,代王府相求,实在是抹不开情面。”顾明炯垂下头,恭敬道:“思屏年少,有所冒犯,望请娘娘恕罪,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ep;&ep;谢华琅微笑道:“什么屏?”

&ep;&ep;顾明炯道:“思屏。”

&ep;&ep;谢华琅又道:“思什么?”

&ep;&ep;顾明炯顿了顿,道:“娘娘这便是有意要戏弄人了。”

&ep;&ep;“你终于看出来了。人必先自爱也,然后人爱诸;人必先自敬也,然后人敬诸。他自取其辱,与人无尤。”

&ep;&ep;“当然,”谢华琅道:“这句话也同样赠与郑家的好儿女们。”

&ep;&ep;“思屏,”她转向那面带怨尤的少年郎君,笑问道:“你服气吗?”

&ep;&ep;思屏年轻,仍且有少年人的稚气,闻言恨声道:“我不服气!”

&ep;&ep;谢华琅遗憾的“哦”了一声,道:“那就憋着!”

&ep;&ep;第40章同坐

&ep;&ep;话赶话说到了这儿,便也没必要再讲下去,思屏心中恼恨非常,却还记得方才她说的那几句话,不敢显露出来,咬紧牙根,一声不吭。

&ep;&ep;思禄却比他圆滑的多,不敢做声,只仰起头来看顾明炯,目光里遍是哀求。

&ep;&ep;顾明炯却不愿再叫自己陷入这泥潭,便只当做未曾见到,恭声道:“两位表弟皆要唤我一声表哥,代王府的叔父登门相求,实在是不好推诿,今日冒犯之处,望请娘娘恕罪。”

&ep;&ep;谢华琅却不客气,质问道:“代王府的人情不好推诿,所以你便带着他们来寻我晦气?”

&ep;&ep;顾明炯一时语滞,知晓她口舌尖利,不敢相较,便不再抵抗,施礼道:“是我糊涂,贸然掺和进来,娘娘不要动气。”

&ep;&ep;他口气这样软,姿态这么低,又没牵涉其中,谢华琅倒不好再为难,有些倦然的瞥了眼,道:“退下吧。”

&ep;&ep;“是。”顾明炯应了一声,便以目示意,叫那二人同自己一道离去,刚到门边,又回过身去,有些为难的道:“我涉及此事,也是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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