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吧,别多管闲事!留点精神等会儿换药的时候少喊两声。”冯冷梅愤愤地说道。

尹红艰难地推开梅姨手中的勺子,说道:“公主,别……难为……雁云。一定有……误会,我知道……是他……冒死救的我。”尹红的嗓子沙哑的厉害,说这些话也显的很痛苦。

鹤雨接过冯冷梅手中的勺子,“放心,我已经嘱咐宇文恪了,他说只是例行询问,过两天你就会看到雁云的。”

尹红放了心。

鹤雨的心却乱糟糟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莫名的难过。跟雁云在一起生活了不过几十天,分开不过一两天,却仿佛有一种今生不会再见的离别感。

看内御囹的牢头算是开了眼,他看守内御囹已经几十年了,最近这些年,内御囹一直空着,看管的人也都领了别的差事,也就剩了他一个,平时负责打扫一下。

今天他看到了两位公主。

鹤雨看着空空荡荡的牢房,就觉得自己的心也是空空荡荡的。阴暗的光线下,房顶垂下冰冷的铁链,地上的干草上是一滩一滩半干不涸的血渍。

“宇文恪呢,我要见宇文恪!”侍卫所,穗阳焦急的问道。

那个侍卫还没有回答,穗阳的眼珠就直勾勾的往那个侍卫的身后看去。宇文恪换下了侍卫服,穿了一身便服,身后还跟着——换了便服的太子殿下。

雁云坐在花阴的马车上,花阴不时地用手帕掩掩鼻子。说实话,雁云一身血腥味,实在不好闻。而雁云却靠在车身上闭着眼睛,头随着车身的摇摆一晃一晃的,他在抓紧时间休息。

好歹到了地方,就见前面的大院里早就停满了马车。这次是食锦楼的老板柳条亲自请的各位财神,说如果不好看就可以在食锦楼白吃半年。

魏国夫人等的有些心急,才见花阴的马车从后门姗姗驶入。

花阴下车,先是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才见马车上的帘子一挑,雁云表情默然,微微垂着头,慢慢走了下来。

“他怎么这幅鬼样子,带着这一身枷锁怎么角斗。”

“找个锁匠吧,钥匙装在宇文恪身上,我有什么办法。”

“他这一身伤怎么来的?”

“我也想知道,可惜死牢头啥也不知道。我估计,还不是穗阳那个小贱婢搞的鬼,没想到,她下手可比我狠多了。”花阴再次用团扇挑起雁云低垂的头,不知为什么,她特别喜欢看他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紧抿住的唇,这让花阴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凌*虐欲。

“我得不到的东西,穗阳小贱婢也休想得到。”花阴的心里暗测测地想。

没人能打开宫里铸造的精铁锁,雁云是带着锁链上的角斗场,他一上场,下面就响起了乱糟糟的议论声。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与众不同了。单薄的身子苍白的脸,满身的血渍低垂的眼、沉重的锁链、配上七零八落的白色亵衣,这样的人上了角斗场,就像一只小白兔掉进了狼窝,绝活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可是这样的人,却让台下大部分男人跟花阴一样,心里阴暗处生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凌*虐欲。

雁云其实有些站不住,判儿一松手,他就跪在地上。他没有奴隶文书,但是判儿很知道怎么证明他的身份,只见判儿拉起雁云的袖子,“嗤”的一声,本身就破败的袖子分成了两半,漏出了雁云肩膀上烙的奴隶印记。雁云摇摇晃晃抬起头,看起来好像虚弱不堪的样子,目光茫然地扫过台下的看客——就像是一只睡的迷迷蒙蒙的狗崽。

下面的人乱叫成一团,各种鄙视嘲笑之声不绝于耳。更有人把饿狼一样的眼睛狠狠钉在雁云的身上,看着雁云身上横七竖八的鞭痕,“咕咚”咽下一口口水。

“真是个漂亮孩子,打死可惜了,我愿意出五十两买下他。”一个穿金戴银,俗不可耐的肥胖男人站起来,财大气粗的说道。

台下一阵哄笑声。除了庄家,没有人赌雁云会赢,这样的孩子,只适合在床上好好疼*爱。

雁云的眼睛搜索到胖男人,忽然眯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翘,似笑非笑,里面竟多了许多嗜血的东西。肥胖男人就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饿狼盯上了一样,不自觉的腿一软坐下了。

雁云被悲观自责的情绪压抑的太久了,就算被人打死,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也算是一种解脱的方法,他的心一下子痛快了。

可是雁云的目光停在了角落里,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他呆呆的看了半天,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哭是笑,是眷恋还是不舍。乱糟糟的世界忽然停止了喧嚣,这一刻,他眼里只有她。

穗阳的心就像是狗刨猫挠过一样,为了能跟太子混出皇宫,她不惜用到太后跟前告状这招来威胁太子。现在她恨不能马上下去拉起雁云就跑,她想拉着他回到凌云峰,回到三天前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可是宇文恪拉住了她。

太子逼着宇文恪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押在哑巴身上。这样的决斗,他必须看完,因为他不光是来看决斗的。

哑巴的对手是个三十左右的精壮奴隶,没有穿上衣,赤*裸的肩膀上是纠结的腱子肉,胸背部的皮肤闪着健康油亮的光泽。

哑巴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的双脚,他走路脚步略虚浮,下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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