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只金钗本想在姒儿妹妹金钗之年亲手为你戴上,只是那时我不在京城,便寄了画给你。”姜煜笑得温和,“来,阿煜哥哥给你簪上。”

&ep;&ep;也不知为何,姜煜送的每一份礼物都很合宁姒心意。这个钗子她也很喜欢,看上去可爱又有趣。

&ep;&ep;只是很明显,这是送给“妹妹”的礼物,没有一丁点日爱日未色彩。

&ep;&ep;宁姒开心之余,又有些微妙的失落。

&ep;&ep;她还以为她长大之后阿煜哥哥就会待她不同呢,结果还是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ep;&ep;是不是因为她遇见姜煜的时候只有十岁,而他那时已经是个心思成熟的少年,所以他永远只会拿她当小孩子看待?

&ep;&ep;胡思乱想着,姜煜已经将钗子簪进了宁姒的发间,这金钗配着飞仙髻,灵动又俏皮。

&ep;&ep;当晚回家后宁姒瞒住了受伤的事,否则下一次出门必定奴仆成群,再不得安宁。

&ep;&ep;翌日,宁姒被早早地喊醒,娘亲说,家里来了一个小哥哥,以后应该就在宁府住下了。

&ep;&ep;☆、郡王弃子

&ep;&ep;常氏担心宁姒不虞,“他已经在正堂了,嘟嘟可以去瞧瞧他,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你见了肯定不会讨厌的。”

&ep;&ep;宁姒揉了揉睡眼,嘟囔道,“难道爹娘收了个义子?”

&ep;&ep;“那倒不是,你爹爹只是收他作门生,念及他无处可去,便收留在我们家。”

&ep;&ep;宁姒边穿衣裳边问,“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门生?爹爹都没有提过。”

&ep;&ep;常氏解释说,“其实三年前你爹就想要收留他,只是那时候你正好生病,你爹急急忙忙赶回来,将那少年撇下了。后来再去寻,那少年竟消失不见,昨天你爹才在一家小医馆发现了他,于是将他带了回来。”

&ep;&ep;“消失了?以爹爹的本事不至于寻不到人吧。”

&ep;&ep;“我们如何猜得到他竟去医馆当了个小学徒,毕竟那样的身份……”

&ep;&ep;宁姒手上动作一顿,“嗯?什么身份?”

&ep;&ep;常氏叹道,“他是河西郡王的外室子,河西郡王离京之后再没管过他,陇西那个郡王妃又是十分强势的性子,没跑来京城将这对母子打杀了就已算侥幸。可怜见的,他外祖母还是你爹的乳母,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被人掳去做了外室……”

&ep;&ep;“啊?”宁姒听完唏嘘不已,“河西郡王这么坏吗?我经过陇西郡看见那里被他辖治得十分繁华。”

&ep;&ep;“他只要不贪赃枉法、谋逆造反,就算私德有亏,谁能管他?”

&ep;&ep;宁姒终于收拾好自己,跟着常氏去正堂见见那个河西郡王之子。

&ep;&ep;走到正堂前,宁姒正要进去,却突然发现檐角多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瞧,是个鸟窝。

&ep;&ep;“娘亲您瞧!那儿有个鸟窝!”宁姒伸手指了指。

&ep;&ep;常氏身边跟着的嬷嬷便嘴甜道,“是喜鹊筑的巢!看来江小公子的到来,是喜事临门呢!”

&ep;&ep;谁不爱听喜庆的话,常氏闻言笑意渐盛。

&ep;&ep;这时一只喜鹊从巢中飞出,在天空中盘旋飞行,宁姒新奇地仰头瞧。

&ep;&ep;常氏先行了一步,“看够了快些进来,江小公子还等着呢。”

&ep;&ep;“啊——”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常氏立马回身去瞧。

&ep;&ep;只见宁姒僵硬地伸直了胳膊,洁净的衣裳上沾了褐白混杂的一滩污渍,宁姒惊魂未定,“娘,它屙了鸟粪在我身上……”

&ep;&ep;她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娘我要回去洗澡换衣!!!”说完转身便跑了。

&ep;&ep;一旁看完了全程的嬷嬷羞惭道,“夫人,这喜鹊是见小姐离它鸟巢太近,当小姐是它敌人呢。都怪老奴没有保护好小姐……”

&ep;&ep;常氏摆摆手,“不碍事,待她清洗了自然会来。”

&ep;&ep;走进正堂,见江临初正坐姿端正地与宁逸风说话,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十分秀雅,最妙的是那双眼,本是凌厉的丹凤,眼形内勾外翘,但他长睫柔软垂着,在飞扬的眼尾处形成了燕子尾巴,便不显得傲气凌人。加之笑容腼腆脸蛋白皙,气质越发柔软。

&ep;&ep;常氏歉然笑道,“江小公子,你宁妹妹突然想起还没给你准备见面礼,这才折返,过一会儿再来。”

&ep;&ep;江临初垂下眼,温软笑道,“宁妹妹比我小,怎好收她的见面礼?”

&ep;&ep;常氏说,“以后便跟亲兄妹似的,用不着推拒客气。”

&ep;&ep;然后跟身边嬷嬷低声吩咐,嬷嬷自去跟宁姒通气。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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