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受了风寒,伤风感冒了。

&ep;&ep;过去作为神明,他是不会生病的,即便受伤也会很快痊愈,但现在变得不一样了。

&ep;&ep;凡人的身子显然脆弱得很。

&ep;&ep;钟樾一边想一边继续打喷嚏,因为刺激而出眼泪,白鹭从没见过钟樾这样,看得心疼极了:“我去请医生…”

&ep;&ep;钟樾想说不用,但白鹭已经爬起来,麻利穿好衣服,并将他摁回床上,掖好被子。

&ep;&ep;“你先睡会儿,我马上回。”白鹭说完,便出了屋。

&ep;&ep;家里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了。归鋆与朱冀在这儿叨扰了有一段时日,说现在世态变动,要回去忙事儿;金霄被一个没见过的女子接走了,那女子据说是弓的主人;邱煜则因为犯了错,被他同为白虎的父母召回家去批评。

&ep;&ep;整个屋子变得空荡荡起来,但当白鹭走出胡同,才发觉不仅如此。

&ep;&ep;原本挺热闹的小城变得冷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摆摊的不见了踪影,拉车的也没有,路上只有行色匆匆的人。

&ep;&ep;白鹭顾不得那么多,到去过的教会医院请医生。

&ep;&ep;医院里倒是不冷清,到处是婴儿的啼哭声,以及老人的咳嗽声,间或有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匆忙走过。

&ep;&ep;“陈大夫!”白鹭急忙叫住自己认识的大夫。

&ep;&ep;对方停住脚步,回头时脸上胡子拉碴,看见是他,眼里有讶异:“白少爷?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ep;&ep;还不待白鹭开口,他便径直快步往前走,白鹭只好跟上,见他是去查房。

&ep;&ep;病房里躺着的都是重病的人,每个病人都干瘦如柴,面上看不见生的希望。

&ep;&ep;陈大夫耐心地检查过他们的用药,温和地与他们对话,期间有病人劝他说:“陈大夫,你也快跑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ep;&ep;白鹭皱起了眉,总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ep;&ep;在他们离开的这半个多月里,国内的形势似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ep;&ep;等陈大夫查完房,白鹭急忙说:“我家有人生病了,像是着凉感冒,您能…能给他开点儿药吗?”

&ep;&ep;他原本想说让大夫去看看,可见陈大夫实在是忙得抽不出身。

&ep;&ep;“你家?”逢男。陈大夫皱了皱眉,边为他写药单边问:“你没和白家一起离开吗?”

&ep;&ep;“我…我最近去了外地,刚回来,这里出什么事了?”白鹭问。

&ep;&ep;陈大夫看着他,叹了口气,白鹭注意到他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

&ep;&ep;听陈大夫说了,白鹭才知道是要打仗了。

&ep;&ep;白老爷和白夫人离了婚,白老爷带着重要的财物搬走了,白夫人不知道去哪儿了,许是回娘家。

&ep;&ep;“有条件走的话,你们也快走吧。”陈大夫劝道。

&ep;&ep;白鹭点了头,随后关心道:“那你呢?”

&ep;&ep;“我不走了。”陈大夫说,“这里的病人需要我。”

&ep;&ep;白鹭不由得心生钦佩,与他道了别,捉了药赶忙回家去。

&ep;&ep;钟樾许是太久太久没病过,普通的伤风感冒竟然还发起了烧,白鹭回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一半的灵魂停留在梦里。

&ep;&ep;白鹭给他烧了水,抱着他喂药,一整天寸步不离地待在他身边,外头的动乱似乎与他们全无关系。

&ep;&ep;钟樾睡不安稳,白鹭就捏着钟樾的手,小声和他说话。

&ep;&ep;到夜里,钟樾好容易发汗退了烧,白鹭小心地解开他的衣服,用毛巾为他擦着身子。

&ep;&ep;钟樾昏睡了一天,到这时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白鹭,任由他摆布,只觉得无比新鲜。

&ep;&ep;白鹭毛巾擦过他胸前,他觉得有点儿痒,轻轻地笑了。

&ep;&ep;他烧刚退,因为出汗,白皙的脸上带着红晕,青灰色的双眼雾蒙蒙的,嘴唇张了张,喊白鹭名字。

&ep;&ep;白鹭顿时心动,凑过去吻他,手指陷入钟樾柔顺的长发里。

&ep;&ep;他们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亲吻的技术已经越发成熟起来,但丝毫不觉腻味。

&ep;&ep;两人好久才分开,彼此嘴上都亮晶晶的。

&ep;&ep;“嘴该肿了。”钟樾开口,嗓音略微沙哑,却显得分外性感。

&ep;&ep;“你还难受吗?”白鹭摸他脑门,给他探热。

&ep;&ep;钟樾摇头,拉过他的手亲了一口:“谢谢你照顾我。”

&ep;&ep;白鹭奇妙的脸红了,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他生平第一次照顾人,竟然照顾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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