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骂的所有乡亲们都只有叹息离开的份儿,哪里骂的过这个泼妇?

&ep;&ep;随后,夫妻二人带着二宝去老宅子。

&ep;&ep;他们现在有钱了,当时就找人来修房子,修好了,他们就打算在这儿落脚了。

&ep;&ep;“我看你们谁敢动这房子!”

&ep;&ep;顾荣从屋里窜了出来,眼眶通红,宛如出山猛虎。

&ep;&ep;这里虽然破旧,但是,一桌一椅,一针一线,包括那布帘子都是她奶奶贴着脸缝的。

&ep;&ep;虽然已经发霉烂了大半,可上头有奶奶的针脚。

&ep;&ep;“你这白眼狼,瞎了眼不是?这房子是你爹的,你有啥资格不叫动?

&ep;&ep;你赶紧给俺滚,不然俺明儿找人来推房子,砸死了可不要赖俺!”

&ep;&ep;顾家媳妇而骂着,二娃吓得躲在她身后,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个并不熟悉的大哥。

&ep;&ep;顾天赐觉得这不是他大哥,大哥怎么会打老爸呢?

&ep;&ep;他为什么要哭呢?

&ep;&ep;或许他不是大哥呢,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他。

&ep;&ep;“砸死我我也不会走的!”

&ep;&ep;外头的乡亲们依旧跟着看热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就跟厚厚的人墙一样。

&ep;&ep;顾荣说完,关上了破烂的,又温馨的黑木门,用顶门棍顶上,坐在奶奶病逝前的那张木床上。

&ep;&ep;他找到了奶奶的白头发,就在用破衣服叠成的枕头上。

&ep;&ep;一根,两根,三根,一会儿功夫,他就捏着一小撮。

&ep;&ep;他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看着眼前的一小撮白发,不由得笑了。

&ep;&ep;外头的热闹,随着夜幕降临,渐渐消退。

&ep;&ep;可母亲和父亲的谩骂声,越来越大,还掺杂着二宝哭着说困了。

&ep;&ep;这么一来,顾家媳妇儿,骂的更凶了。

&ep;&ep;“就是你奶奶把你教的,一点都不知道尊重父母。

&ep;&ep;一定是你奶奶那个老不死的这么教你的。

&ep;&ep;幸亏是死了,要是活着,指不定把你教的出去杀人放火呢!”

&ep;&ep;顾荣翻了个身,她奶奶从小就教育他,再穷不能摸别人一根线,再富不能瞧不起老农民。

&ep;&ep;因为没有农民伯伯种地,再有钱的人,也吃不上白面馍馍。

&ep;&ep;天亮了,顾荣不知道父母在哪里过的这一夜。

&ep;&ep;反正到了下半夜,他们才离开。

&ep;&ep;接着,天刚蒙蒙亮,就听见拖拉机的声音,还有卸下来的砖瓦声。

&ep;&ep;“顾荣,你给俺出来,不然砸死了,俺可不管!”

&ep;&ep;母亲的声音带着恶毒的诅咒,连陌生人都比不上的冷漠,绝情。

&ep;&ep;顾荣把奶奶的头发塞进了口袋,起身打开了黑木门,发现外头还真找来了一辆推土机。

&ep;&ep;对面山头上,近处的大树上,都蹲着乡亲们在看热闹。

&ep;&ep;其他妇女老幼都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看着。

&ep;&ep;“砸死了就砸死了,我乐意陪着奶奶!”

&ep;&ep;一句话,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和暖意。

&ep;&ep;他这辈子,欠了奶奶太多太多,他都没来得及孝顺,她就走了。

&ep;&ep;“推,这就推!”

&ep;&ep;“大婶子,这可不行,砸死人了,俺得负责!”

&ep;&ep;开着推土机的司机不乐意了。

&ep;&ep;“你就推,他就是觉得俺不会动真格的,你推了,他自己不得跑的比兔子还快!”

&ep;&ep;“不行,得把人弄出来,要不,俺这钱也不挣了!”

&ep;&ep;实在没辙,司机都熄火了在一旁抽烟等着。

&ep;&ep;谁敢接这活?里头是个活人,不是个鸡鸭牲口啥的。

&ep;&ep;“俺给你加钱!”

&ep;&ep;“大婶子,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里头是个大活人,您想让俺进去吃枪子儿啊!”

&ep;&ep;司机为难,推脱掉了她要加钱的欲望。

&ep;&ep;“谢斌,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弄清楚,我这就去告你包庇。”

&ep;&ep;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村口传来,没几个人听到这丫头的声音。

&ep;&ep;谢斌这些日子去上头开会了,顺便汇报了他对赵家寨日后的改革政策。

&ep;&ep;可这还刚走到半路,就被丫头给拦住了。

&ep;&ep;这可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他不重视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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