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九点左右赶到现场,觉得事关重大,急忙打电话联系了这边。
&ep;&ep;宋文说完话看了看陆司语身旁一叠码得整整齐齐的文件,随手翻了翻,每张纸都被细心地整理过,折起来的边角也弄平了,一如他记录的各种文件般整齐,忍不住开口表扬道:“嗯,干得不错,你速度还挺快,这些资料够朱晓扫描半天了。”
&ep;&ep;老贾接话道:“小陆去吧,我一个人能行。”
&ep;&ep;陆司语嗯了一声:这才放了东西跟着宋文出来,宋文瞅着他笑:“挺和谐嘛。我还担心你们两个关一起会不会打起来呢。”
&ep;&ep;陆司语没说话,侧头看了宋文一眼。
&ep;&ep;两个人走到走廊里,宋文随口又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我进来是不是打断你们了?”
&ep;&ep;“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一些案子,看到了就聊了几句。”
&ep;&ep;宋文看向他:“你想听什么案子,可以问我啊。这警局里,没有人比我再熟了。我们还可以讨论讨论那些悬案,说不定哪个就能被破了呢。”
&ep;&ep;陆司语抬起头来,阳光正好照射到他的身上,映得雪白的皮肤在反光一般,他推了下眼镜,有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眼镜片上,带出一缕流光:“等下次有空的时候我们讨论,现在鹿宁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ep;&ep;宋文站在他的对面,只觉得陆司语整个人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从鼻梁到下颌,每一分曲线都流畅得正好,他定了定神道:“一起灭门案,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电话是直接打给顾局的,宋文也就知道个大概,但是光凭灭门两个字,就足以知道案子的严重性和凶险程度。
&ep;&ep;“那……要几天啊?”陆司语伸手去关电脑。
&ep;&ep;“至少两天吧,具体看案子的进展。你走快点,我们开车去,午饭前能到,不耽误你饭点儿。”
&ep;&ep;陆司语点点头,默默把记录的纸笔收到书包里,又从抽屉里取了备用的衣物,为了防止突然出差,他们常备的用品都在警局里放了一份。
&ep;&ep;宋文道:“这周围的县城,半年也叫不了几回援助,谁叫你赶上了呢。一般的话,县里的案子激情杀人的多,也不一定会耽搁很久。”
&ep;&ep;说着话,宋文和陆司语坐进了警车。两人回头,就看到林修然穿了身合身的西服坐在后座上,他的双手放在身前,翘着二郎腿,看上去像是一位要去机场的商业精英,而不像是一位要赶到犯罪现场去的法医。
&ep;&ep;“老林你这次亲自出马啊?我还以为端午或者是小张去呢。”宋文发动着车。
&ep;&ep;“这次的被害人有三人。”林修然开口道,“就算有鹿宁那边的法医帮忙,估计也要好几个小时。他们手太生,不适合。”
&ep;&ep;宋文:“唉,一下子三具尸体,你们这个工作,可比我们辛苦多了。”
&ep;&ep;林修然淡然道:“就和你们有破不完的案子一样,这些尸体,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法医的薪资不高,无比辛苦,甚至比刑警还要艰苦很多,却是整个社会无法缺少的一个职业。
&ep;&ep;车一路往前开着,风景变换,陆司语这一侧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吹进来的风吹起他的头发,他安静听着两个人说话,没有插嘴。
&ep;&ep;“对了,前几天二队那个案子有结果了没?”宋文又问。上个案子审完了林绾绾,他正好看到林修然从殡仪馆回来,随口就问了一句。
&ep;&ep;林修然知道二队长田鸣一直把宋文当作假想敌,宋文也对二队多一分关注,就给他简单介绍:“拖了一段时间,还没确定嫌疑人,那天被发现的是一具女尸,位置是莲花堂后面的荒地里,尸体有点奇怪,被害人的脸上盖了一块丝巾,尸体颈部勒痕明显,喉骨骨折,致死原因是被勒死的,凶器是丝袜。”他沉声说着这些,回答连贯,如数家珍。
&ep;&ep;陆司语听了描述,把手指放在唇边咬了两下,他思考专注的时候,眉是微微凝住的,此刻他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回头看向林修然。
&ep;&ep;“死者身份确定花了半天时间,是一位女销售叫做李铃。”说到这里,林修然顿了一下,“女子今年三十八岁,家住桥坊街。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多,二队还原了她的行程,推断她是回家路上被害,最后的监控发现李铃下了一辆公交车,随后失踪,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线索,这个案子挺难办的。”
&ep;&ep;聊完了案子,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宋文开着警车下了一段高速,转上了国道,车子越往县城开,路况就越发地不好起来。
&ep;&ep;鹿宁县是个小县城,离南城不太远,他们所要去的地方,是县城和隔壁村落的交界处,这里的路边都是电线杆,拉着黑色的线,沿路是建造的二层小楼,楼外面贴了瓷砖,楼间距颇远,看起来像是过去的城乡结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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