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留着了。”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与世家走得近的。

棋盘上的棋子多了起来,安帝神色有晦涩,

“近来陆崇远越发跳得厉害,朝中步步紧逼,处处想要逼朕退让,往日他好歹还顾朕颜面有所收敛,今日却连朕想修个问仙台他都要跟朕做对,就差骑在朕头上来,朕绝不能容他之势。”

萧厌看着突然冷怒的安帝,平静落下一子:

“陛下不必放在心上,陆家这般张扈,正是因漕粮之事恼羞成怒,也是他们心中忌惮忍耐不住。”

“臣为陛下剑锋所指,定会替陛下铲除世家,还朝堂清明。”

安帝闻言阴鸷消解,恢复温和。

“还是你最懂朕。”

他神情放松,“先前你进献给朕的丹丸甚是有用,朕近来觉得身体极为精猛,你献药有功,想要什么奖赏?”

萧厌垂头说道:“能为陛下效命是微臣幸事,微臣所有一切皆是陛下恩赏,微臣只愿陛下万寿无疆,别的再无所求。”

安帝顿时朗笑出声,拍着他肩膀笑道:“你呀,总是这般贴心。”

“也只有你,才能让朕安心。”

一局下完,萧厌恰到好处地输给了安帝。

堪堪一子半胜利,赢了向来以聪慧绝伦著称的萧厌后,安帝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将先前阴霾都抛开,他领着随侍的太监就去了后宫,然忘记了外头还在站着的宋家父子。

萧厌起身出了殿外,满是嫌恶地拿着帕子擦了擦刚才被拍过的肩头。

“督主,宋侍郎他们还在那儿站着。”

萧厌扔了帕子,扫了眼那被晒得头晕眼花的父子二人:“陛下去陈妃娘娘那里了,未曾吩咐,只说不得待会儿会想起召见他们。”

那侍卫瞬间明白。

这宋家父子当真如传言中所说,招惹到了萧督主。

谁都知道陛下去了后宫,明日之前不会再来正殿。

那侍卫不敢多言,站回殿前继续执守,宋鸿父子从早上站到下午,被晒得脸色苍白时想要寻人问一问安帝是何意,可门前侍卫只说陛下尚无交待,二人哪怕站得腿软也不敢擅自离开。

二人本都是金贵之人,早朝前用过早食之后,一整日便滴水未沾,粒米未进,站到双腿打颤头晕眼花。

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宫中守卫点上宫灯,宫里变得静悄悄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宋鸿扛不住险些晕过去时,才有人来说他们可以回去了。

宋瑾修脸色惨白的瘸着腿扶着同样双膝发软的宋鸿,二人一路从御正殿走着官道出了宫门,踉跄狼狈的模样落在遇到的所有人宫人眼里,那些诧异目光让宋瑾修恨不得能直接晕过去。

等支撑着坐上马车,父子二人被送回宋国公府,宋老夫人跟大夫人都是快步迎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寻常当值下午就该回府,可今日父子二人却都是一去不回。

已经临近亥时,宫门都已下钥,别说宋大夫人邹氏坐不住,就连宋老夫人也焦急异常。

宋鸿二人被下人搀扶进了屋中,坐在椅子上时疼的都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腿。

二人咕咚灌下几杯茶水,宋鸿才苍白着脸说道:“今日早朝,我和瑾修被曹公弹劾,陛下动了怒气,我与瑾修在御正殿前站了一整日。”

邹氏脸色都变了:“曹公为何弹劾你们?我们与曹家从无旧怨。”

“还不是因为棠宁!”

宋鸿脸上难看地厉害,说起棠宁时哪还有半点往日温和。

“先前棠宁闹出事端的时候我就知道,荣家留下的那些人脉定会反噬,可没想到荣太傅的故交都还没动手,曹公就先容不下我。”

曹德江跟荣太傅往日并不和睦,甚至于二人时常会在朝中争执,谁能想到荣太傅去了之后,这曹公居然会为他那一丝血脉出头?

宋老夫人眼中沉凝:“陛下怎么说的?”

“陛下什么都没说,也未曾训斥我们,可就是这般冷待才叫我心里不安。”

若训斥几句,他还能出言辩解,可圣上从头到尾冷着他们,叫他们父子站在殿前被人指点。

宋鸿嘴唇干的裂口,一说话就疼的厉害,

“母亲,曹公弹劾我们治家不宁,说瑾修私德不修,还拿姝兰和棠宁的事情攻讦于我,若陛下真因此厌了我们,那国公府的爵位……”

宋老夫人神色阴沉了下来。

邹氏看着脸色苍白又狼狈的宋鸿二人,看着宋瑾修哪怕坐在那里依旧有些发颤的双腿,气的眼睛通红。

“我就说宋棠宁不是什么好东西,多大的点事情非得闹的满城风雨,她捅下一堆漏子,却要你们来替她受过,如今还闹到了陛下面前,她这是存心想要害死你们不成?”

宋家名声一直很好,陆家那边也帮忙使力,眼见着袭爵在即,可如今被宋棠宁给毁了。

邹氏说话时满是怨愤,

“国公府的爵位若是丢了,瑾修也因这次的事情损了官声惹陛下厌恶,我跟宋棠宁没完……”

“行了,你还嫌闹的不够厉害?”

宋老夫人冷斥了一声,见邹氏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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