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从头到尾都未曾露面太医署说过一句话,就连黑甲卫也没有去过任何药堂,到时候大可随便推个替死鬼出来,可是这边上告萧厌的人却是死定了。

哪怕心中大骂萧厌无耻狡诈,气得脸上铁青,但殿中却无一人开口。

“诸位若有谁知情,大可开口,本督绝不为难。”

众人缄默。

“没有吗?”

萧厌话音落下依旧没有人开口,他抬眼瞟向何御史,眸中似冷雾含着轻嘲:“何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满朝皆知?”

除你,满朝皆无人知?

何御史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人:“黄大人,林大人…”

他才刚开口,就见被他点名的二人快速低头后退了两步,仿若避之不及,哪有半分先前同仇敌忾,而不远处的中书令陆崇远虽然也脸色难看,却也未发一言。

何御史脸上血色瞬间消退。

萧厌嗤笑了声:“本督知道往日为替陛下肃清朝堂,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也知道有人不满本督掌管黑甲卫替陛下剿灭异心之人,可万没想到向来以刚正不屈为名的御史台中之人竟也捕风捉影。”

“何大人无半点实证便想污蔑本督,更拿着这种可笑至极的理由攻讦本督,你是不满本督先前替陛下行事,还是不满陛下让我担任这枢密院之主,所以豁出去御史清名不要也想毁了本督?”

安帝神色已然冷了下来。

何御史冷汗“唰”地直流,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陛下明鉴,微臣绝无半点私心,微臣只是谨奉御史职责。”

“那太医署之事可有实证?”

“臣…”何御史脸色苍白,“臣也是只是听闻……”

萧厌闻言低笑了声:“什么时候诬告朝中大员,只须凭听闻二字。”

“我御史台本就有闻风上奏之权……”

“那这风是从何处来的,又是何人所述?满朝上下只你一人听闻,京中坊间再无人知晓,何大人这奏的到底是外间传言,还是你自己编造而来?”

萧厌言辞刁钻犀利,一时间竟是问的向来善辩的何御史哑口无言。

安帝眉心紧紧绷起,瞧着下方吞吞吐吐满脸苍然如纸的何御史就是不喜,又听到萧厌冷淡道:

“本督问话,何大人看陆公做什么,难不成这风还是陆公送给你的,亦或是朝中其他哪位看本督不顺眼的大人?”

“我没有!”

何御史虽然否认的极快,可是萧厌的话却依旧让安帝疑心上了陆崇远等人。

安帝深深看了眼陆崇远就寒声道:“何宗然,你告萧厌之言,可有实证?”

何御史张嘴半晌:“臣……臣……”

“有,还是没有。”

“微臣……没有……”

安帝闻言顿时被气笑,眼中满是沉怒。

“朝中设御史台,是为了让你们纠察百官,肃正纲纪的,不是为了让你们自顾私怨勾结谋害忠臣,既无实证,诬告内枢密使,攀诬朝中一品大员,朕看你这个御史当的是嫌够了。”

“来人,把这满嘴妄言私心过甚之人拉下去,杖责三十,贬为殿中御使,若再有下次定不轻赦!”

何御史几乎被一撸到底,那殿中御使说还是御史,可却只是个从八品的官职,掌殿庭供奉之仪,纠阁门之外离班、语不肃者,换句话说,不过就是阁门内外最下品的肃纪官员,与他如今只差一步便是御史中丞的位置天壤之别。

何御史跪在地上嘶声道:“陛下,微臣没有攀诬萧厌,微臣所言都是真的。”

“他横行于京中早非一日两日,被他所害之人更是比比,他仗着陛下恩宠欺上瞒下,那宋家之事皆是他所为,他今日敢伤诰命朝妇,安知来日不敢伤及陛下,陛下莫要被这奸佞宦臣所欺。”

安帝被吵得脑仁疼,只想赶紧回宫去服食金丹。

禁卫上前时何御史顿时急了,他不能就这么落罪,不能被贬,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拖拽的禁卫,起身就朝着御阶前扑了过去。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萧厌宦官弄权,大肆铲除异己,冤害朝臣,微臣只是不想见陛下被他欺瞒,微臣所言都是真的,宦官掌权是亡国之兆,陛下三思啊……”

“闭嘴!”

安帝整个人瞬间暴怒,他竟敢诅咒他亡国:“来人,把他拉下去。”

“陛下,陛下微臣一心为主,微臣所言句句忠心……”

何御史眼见安帝丝毫不听他言,情急之下朝着台上就想要扑过去。

安帝吓的踉跄后退跌在椅子上,就在这时萧厌突然横身上前挡在了安帝身前,只说了一句“陛下当心”,就一脚踹在那何御史身上将人踢飞了出去,堪堪撞在陆崇远身边的柱子上。

“砰”地一声巨响之后,那人落了下来,陆崇远脸色泛白惊慌后退却根本来不及闪避开来,就见那何御史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到了陆崇远官袍之上。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把他给朕拖下去,杖杀!!”

安帝此时惊得满脸怒容,看着地上如同死鱼的何宗然气的大骂出声。

陆崇远踩着满是血腥的官靴上前:“陛下不可,何御史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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