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有清单,二房产业也有契书,宋家那头做不了假的,我想先自己试试,若是有不懂的再找阿兄。”

“可以。”

萧厌手中杯盏落在桌上,抬眼看着棠宁:“你可知宋家老妇的手废了。”

棠宁“嗯”了声:“知道。”

前两日的事情闹的那么大,萧厌又是胁迫太医署,又是与御史当朝对峙。

那位御史台的何大人被生生打断了腿,却还得拖着病体让人抬进宫中“跪在”殿前受戒。

据闻今早刚扛过十鞭子,那何大人就吐了血,若不是陆家的人请了大半个太医署齐聚何家问诊,指不定那口血真就把人给吐死了。

“怕吗?”萧厌抬眼看她。

棠宁摇摇头。

“不觉得本督心狠?”

“为何要说阿兄心狠,是他们先存了歹意,阿兄护我才动他们,我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往日光听萧厌恶名,只道他杀人如麻歹毒狠辣,可棠宁认识他之后,虽只短短几日相处却看得出来他并非嗜杀之人。

朝中之事她不太清楚,可宋家那边若非他们屡屡招惹想要逼她,他怎会下了狠手。

她又不是白眼狼,阿兄护着她,她却去帮旁人。

“你是我阿兄,我自然向着你,别说阿兄没错,就算真有错,那肯定也是旁人的错,是他们先来招惹阿兄的。”

“可你知道外间于我恶言者,不止一两人……”

“那又如何?”

棠宁神色不变:“心思阴晦者向来三五成群,嫉妒阿兄的那些人肯定彼此认识,他们比不过阿兄,就只能私下勾结串联,一起说阿兄坏话。”

萧厌被她这番奇奇怪怪却又理直气壮的话给逗的眼睫轻扬,凛贵黑眸里染上笑意。

“你倒是帮亲不帮理。”

“谁叫你是阿兄!”

萧厌喉间轻笑,光影散漫间,如寒霜融于春光。

沧浪站在亭外瞧着自家督主笑盈于眼的样子,忍不住“啧”了。

这宋小娘子蜜罐子成精吧,嘴巴这么甜?

……

花鸟司的人专司花草,只大半个时辰就将院中打理妥当。

等送走了花鸟司的人,别院来人传信说先前发疯的那人清醒了些,萧厌便也没在棠府多留。

宋棠宁留在后院里欣赏了许久还没盛开的海棠,瞧着那鼓鼓囊囊仿佛随时要绽开的花苞,想着待到三四月时满园海棠的美景心情好极了,只等用过晚膳听闻外间说宋家三房的人来了时,她脸上笑意瞬间就收了几分。

“来的是谁?”

“是三娘子。”

宋家三房有一子两女,嫡出的二郎宋瑾南在外游学,同样嫡出的四娘子宋鸢之跟随三夫人余氏回了外家,府里只剩下个三房的庶女宋茹。

这位三娘子生母出身很低,有孕也是因与宋覃一场意外,三爷宋覃并不喜欢她生母,嫌恶她血脉低贱,待到孩子生下她生母血崩,连带着对这个生来就带霉运的女儿也生了厌弃,只随意取了个名字就扔在了府里散养着。

宋茹性子怯弱,胆子极小,因不得人看重平日极少踏出房门,在府里更是没什么存在感。

若非今日突然过来,花芜都快要忘记了府里还有这么一位女娘。

见棠宁拧着眉,花芜说道:“女郎,三娘子过来指不定是为了府里的事情,要不然奴婢让杭护卫将人撵走?”

棠宁摇摇头:“不用,让她进来吧。”

外头月色清冷,宋茹有些害怕地掐着手指,纤弱身形被头顶灯笼的光照得格外苍白。

她小心看了眼身前高立的府门,忍不住生了几丝退怯之心,正当她犹豫着是不是要离开时,就突闻门前人唤她进去。

宋棠宁在花厅见到宋茹时愣了一下,实在是进来的女娘瘦的有些惊人。

明明是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女娘,可身上衣衫洗的有些泛白,哪怕竭力穿着妥当,那裙腰也大了一截,松松垮垮遮不住干瘪身形。

“二姊姊。”

宋茹声音极细,带着几分中气不足,入内后就低着头含着胸,神情怯弱。

棠宁对宋茹时不似宋家人那般浑身是刺,开口时温和:“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是打扰到二姊姊了吗……”宋茹揪着衣袖。

棠宁见她紧张的手指都发了白,背脊也绷了起来,仿佛生怕她说一句打扰,她忍不住无声轻叹:“没有,只是外间天色已暗,你突然过来,我有些意外。”

“花芜,去替三娘子取些热茶过来,再取些点心果子,要好克化的。”

宋茹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只是过来看看阿姊。”

似是怕棠宁误会,她小声说道,

“府里有些乱着,阿兄他们都顾不得我,我是偷偷出来的,父亲他们不知道……”

“我,我只是听说二姊姊昏迷不醒,就想过来看看,二姊姊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免得父亲他们察觉。”

她声音细细小小,巴掌大的脸上带着紧张,朝着棠宁福了福身子就想要离开。

棠宁连忙叫住了她:“既然来了,做什么急着走,反正你也说了府里正乱着,多留一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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