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2/3)

在他的身上，他突然抬起了头。眼里带着三分朦胧，七分冰冷，视线准确地锁在她的身上。

&ep;&ep;陶苒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ep;&ep;然而下一秒，他的身躯直直倒下来。

&ep;&ep;陶苒觉得血液都凝滞了一瞬：“魏西沉！”

&ep;&ep;她跑到他的身边，还没靠近，一股浓郁的酒味就传了过来。冯琦说得没错，他醉得厉害。

&ep;&ep;陶苒去扶他：“你还好吗？摔着哪里没有？”她的手一碰到他，就被他紧紧握住手臂。那样大的力道，像是不把她捏痛不罢休。

&ep;&ep;他醉得厉害，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ep;&ep;光线太暗，她分不清里面浓烈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咬牙把他扶起来，他整个人都靠在她的身上，一米八几的男人，压得她呼吸困难。

&ep;&ep;陶苒顾不得手上的疼痛，颤巍巍道：“你站稳，站稳，我快扶不住了。”

&ep;&ep;他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没有一点配合的意思。

&ep;&ep;陶苒甚至不知道他现在还认不认得自己，她吃力地道：“我带你上楼洗一洗。”

&ep;&ep;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种咒语，他终于勉强开始配合，握住她手臂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但是步子却没有挪动分毫。

&ep;&ep;他眼里像是隔着一团雾，声音沙哑得厉害：“不许走。”

&ep;&ep;“带你去洗漱一下，给你倒点水喝，不是要走。”

&ep;&ep;他的眸子在黯淡的光线下却显得格外明亮，她没有应付醉鬼的经历，放软了嗓音：“魏西沉，你听话。”

&ep;&ep;台词像是颠倒过来了。

&ep;&ep;他神色还是冰冷，没有一分触动，陶苒听见他突兀地说：“我恨你，陶苒。”

&ep;&ep;她动作顿了顿，心里微微刺痛。嘴上却道：“那就好，你总算没那么傻了，以后好好做个正常人。”

&ep;&ep;恨她也比爱她好。爱才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

&ep;&ep;他看了她好半晌，突然又笑了，陶苒看他这不正常的模样，简直觉得毛骨悚然。魏西沉埋她颈窝里：“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心硬如铁。是我输了。”

&ep;&ep;不论爱恨，到了她这里，始终都是云淡风轻。

&ep;&ep;她知道这样煞风景不对，他在和她聊情啊爱的，但她还是想问：“你真的醉啦？”

&ep;&ep;他低低哼了一声，回答的是在她腰上拧了一下。

&ep;&ep;他没有用力，陶苒特别怕痒，没有忍住笑出了声。他仿佛真的恼了，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陶苒疼得直吸气。她一点都不客气，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ep;&ep;他一动不动，就这样抱着她。

&ep;&ep;夜色如墨，站得久了，陶苒忍不住问：“你怎么来这里了？”还喝得一身酒味。

&ep;&ep;他并不回答她，开学的时候，她没来上课，他原本期待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慌得甚至忘了还可以打电话给陶苒，去别墅区找她。

&ep;&ep;结果被告知陶苒搬到旧区去了。

&ep;&ep;他如同被兜头淋了一通冷水。他永远都是追逐那个人，要很努力才能和她站在同一个地方。可是下一刻，她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ep;&ep;他算什么呢？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ep;&ep;陶苒挂了他的电话，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最大的笑话。一辈子都没有一颗真心，甚至青瓷还有很多人说他那个不要脸的母亲是被他暗地里害死的。可是如今喜欢一个姑娘，他想把什么都给她了，偏偏人家不屑一顾。

&ep;&ep;他不敢再把真心交给她践踏了。

&ep;&ep;一整个春天，他都活得没有半丝温度。甚至连蓝迅这个大大咧咧的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陶苒。

&ep;&ep;他以为自己也可以不要她的。

&ep;&ep;但是那种深入灵魂的思念与折磨，终于还是将他逼疯了。魏西沉喝了很多酒，来了旧区。

&ep;&ep;是他输了，终究还是他输了。哪怕她伤害他一千次一万次，她站在他面前时，还是那个当初伸出手要他背她回去的那个少女。他的心还是会剧烈跳动，情感还是会亢奋。

&ep;&ep;“陶苒。”少年低哑的声音，和着酒气，响在她耳边，“我等了好多年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让我输一次？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可以不可以，试着和我在一起？”

&ep;&ep;她眼睛酸涩。

&ep;&ep;他在青瓷那样的地方，守着无望的记忆，等过了一年又一年。

&ep;&ep;“我……”

&ep;&ep;“算了，不许说话。”魏西沉抱紧了她，明明是他想要一个答案，最后却霸道命令她不许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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