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棋盘背后的人,终于坐不住了。

&ep;&ep;只是仅凭借如此言语,尚不能够于萧崇琰造成威胁,想必今日这荒魂谷外,还有着更多的意外再等待着他。

&ep;&ep;“其实先前我便在疑惑,为何殿下一出现,荒魂谷内的杀人鬼便偃旗息鼓,再不出手。”

&ep;&ep;这时一道温和儒雅的声音自萧崇琰身后传来,一直安静旁观的裴宣终于开口,微笑着站到了萧崇琰的对立面。

&ep;&ep;“我中洲军士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又怎会只是见到殿下身形相貌与那杀人鬼相似便惧怕至此?想来必是有着更深的道理。”

&ep;&ep;那道声音继续说道,话音一转,骤然带上了尖锐冰冷的质疑。

&ep;&ep;“比如说,殿下就是那杀人鬼?”

&ep;&ep;裴宣站在原地未动,与北地大长老及灵族右祭祀微微点头示意,接着看向萧崇琰,蓦地沉下脸色,冷声喝道:“萧崇琰,这些疑问——你可敢回答!”

&ep;&ep;“若你问心无愧,那便向我们证明你与鬼族毫无干系!”

&ep;&ep;萧崇琰微微皱眉。

&ep;&ep;他自然证明不了自己与鬼族毫无干系。

&ep;&ep;事实上,他确实与鬼族渊源颇深,根本难以梳理分明。

&ep;&ep;只是棋盘背后的那人今次拿这一点来做文章,究竟只是瞎猫遇见死耗子的运气好……

&ep;&ep;还是真的对他的身份血脉一清二楚?

&ep;&ep;“他们有备而来,不会只是猜测。”心湖内响起顾璟的声音,“只看他们想要如何。”

&ep;&ep;“若是要杀我或镇压我,便只是因为千年前流云巅一事。”萧崇琰想了想,接着说道,“若是想借此逼迫我入鬼道……”

&ep;&ep;顾璟冷淡地开口接道:“那他们便是沧澜大陆真正隐藏多年的那些鬼。”

&ep;&ep;而流云巅上的那场伏杀,背后也将被蒙上更多的意味。

&ep;&ep;沧澜有鬼,早在千年——甚至更早之前。

&ep;&ep;“裴先生冷静,还未有确凿证据之前,万不可如此逼迫于萧小友。”

&ep;&ep;依旧是在场资格最老的闻老开口缓和气氛,神情极为温和地朝双方各自点头安抚,接着对萧崇琰说道:“萧小友,诸位道友也是心系沧澜才会如此急迫。”

&ep;&ep;“如今萧小友身上嫌疑颇深,且已在修真界中流传开来,我们必须让三族四家安心。”闻老叹息般地开口,脸上神色很是怅然,“若九天亚圣与鬼族牵扯不清,又该如何安沧澜大陆修士与百姓的心?”

&ep;&ep;“东璜王朝不会阻拦九天,但女帝不希望看到任何强迫殿下的举动出现。”

&ep;&ep;那位东璜禁卫军的大统领朝萧崇琰垂首行礼,而后面无表情开口,表明东璜王朝的立场。

&ep;&ep;“东璜不接受任何不经调查便宣判的结果。”

&ep;&ep;这句话的意思,便是东璜依旧站在萧崇琰一边。

&ep;&ep;而传递给萧崇琰的信息,则是女帝不会插手。

&ep;&ep;——放手去做便是。

&ep;&ep;“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我不信殿下是沧澜的鬼。”

&ep;&ep;那位始终默默无闻的刀客紧跟着开口,态度更为明确且肯定,旗帜鲜明地为萧崇琰作保。

&ep;&ep;“九天下不得而知,我们却都很清楚殿下的身份。”那刀客漠然开口,“……你们如此急切地逼迫,欲直接给殿下扣上私通鬼族的罪名,当真不是因为心虚?”

&ep;&ep;这般毫不客气的嘲讽与丝毫不加以掩饰的维护,顿时令气氛一滞。

&ep;&ep;顾璟看了萧崇琰一眼,在心湖内问道:“这人是谁?”

&ep;&ep;如此维护,看上去便像是当年那些魔族的追随者。

&ep;&ep;“不认识。”

&ep;&ep;萧崇琰也觉得奇怪,难得多看了那刀客两眼。

&ep;&ep;“天赋尚可,用刀?很少见。”

&ep;&ep;“哼!”

&ep;&ep;在那刀客的质问之下,裴宣神色不变,那北地大长老的神情却更加阴翳起来,冷笑着开口道。

&ep;&ep;“既然如此,不如就请殿下往禁魔狱走一遭。想来在熟悉的环境里,殿下定能回忆起自己是如何与鬼族暗通款曲,为自己牟利……”

&ep;&ep;他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说不得殿下与鬼族的交情……还在更早之前?”

&ep;&ep;场中气机因这一句话而骤然紧绷!

&ep;&ep;在场诸位亚圣,皆是知晓萧崇琰真实身份者。

&ep;&ep;而北地大长老的最后一句话,分明便是在暗指当年的北地魔君早已与鬼族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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