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最为充沛之地,你们来这里一不练剑,二不习道法,就在这里叽叽喳喳——难道都是澄水院的那群和尚入世,动动嘴皮子就是在修行?

&ep;&ep;萧崇琰不知道,他此时微蹙双眉,神情清远疏离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究竟美得有多么令人心惊。

&ep;&ep;身形纤细单薄的少年安安静静坐于河畔,身后便是寥廓且漫无边际的落河,水天一色如同九天倒挂。

&ep;&ep;而那个少年只着一袭黑衣,白得透明的肌肤被日光染上层层光晕,衬得那本就极为漂亮的五官越发精致逼人,几近虚幻,便如天上谪仙坠落凡尘,是全然不似人间所能拥有的美。

&ep;&ep;河畔传来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ep;&ep;“太……太美了……”

&ep;&ep;“想问下萧崇琰缺道侣吗?能越境挑战,能打能抗,能说笑话能暖床的那种。”

&ep;&ep;不知是谁小声说了这样一句话,河畔先是一静,随后河畔学府生不论男女,顿时七嘴八舌地争吵起来。

&ep;&ep;“那肯定是我啊。”

&ep;&ep;“让开,你个提不动剑的医修不配。”

&ep;&ep;“你一个知常中境很配?”

&ep;&ep;“……不是,诸位,你们是忘了萧崇琰他还有个伴行者吗?”

&ep;&ep;……

&ep;&ep;……

&ep;&ep;“呵。”

&ep;&ep;这时一声嘲讽的轻笑响起,随后河畔热闹的气氛蓦地凝滞,有一个紫衣负琴的少年冷着脸从众人身后走来,携着一身森然可怖气势,杀意外露毫不遮掩,让人望之发怵,不自觉便让出一条道来。

&ep;&ep;萧崇琰懒洋洋睁开眼睛,正看到顾璟冷着脸走至河畔,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一言不发。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疑问眼神,接着头顶便有一道阴影落下,顾璟不由分说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起来转身就走。

&ep;&ep;“顾璟?”

&ep;&ep;萧崇琰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能低声问道:“怎么了?”

&ep;&ep;“……无事。”

&ep;&ep;顾璟这时已经放开萧崇琰的手腕,背着手慢吞吞走着,闻言身形顿时一僵,丢下两字便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走在了前头,只留给萧崇琰一个背影。

&ep;&ep;萧崇琰站在原地,一阵纳闷,心想顾璟今天又是什么毛病?

&ep;&ep;……

&ep;&ep;……

&ep;&ep;两人身后,河畔一片喧嚣震天。

&ep;&ep;“——顾璟绝对!是吃醋了!天啊所以那个传闻……是真的?”

&ep;&ep;有人兴奋不已尖叫。

&ep;&ep;“霸道大魔王和柔弱病美人?这就是海外大陆的伴行者吗?”

&ep;&ep;有人感慨万分,叹为观止。

&ep;&ep;“今天糖分有些过了,哦好黏牙。”

&ep;&ep;更多人露出一脸磕到了的神情,在河畔狂喜乱舞,状若癫狂。

&ep;&ep;……

&ep;&ep;……

&ep;&ep;“他们在说什么?”

&ep;&ep;萧崇琰在河畔遥遥传来的议论声里一脸茫然。

&ep;&ep;“不知道。”顾璟这时已经回到萧崇琰身边,闻言只是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以后离这些人远一些,不自量力和凭空妄想会传染。”

&ep;&ep;萧崇琰纳闷地看了顾璟一眼。

&ep;&ep;身为星河殿医修,说出这种话来,是不是有些不负责任?

&ep;&ep;他之所以常去河畔一坐就是一整天,恰恰是为了那些聚集在河畔的年轻修道者。

&ep;&ep;他们年轻、鲜活、生机勃勃,还没有经历过修真界真正的生死拼杀,也还未曾遇到过修行路上令人绝望的选择与不甘,所思所想仍旧天真,却也纯粹。

&ep;&ep;他此生转世重修,于灵力积累与修为提升上本就无需在意,水到渠成便是。河畔这些年轻学府生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能助他不断问心。

&ep;&ep;“观众生百态,亦是一种修行。”萧崇琰慢慢说道,眼中神光湛然,显然若有所得,“心意所显,道法所化。他们的心意纯粹,道心坚定,很是难得。”

&ep;&ep;“心意纯粹,不过是因为他们不懂。”顾璟毫不客气说道,“等他们将来修道初成,离开学府,或入各府各宗,或出仕入朝堂,心意可还能始终如一?”

&ep;&ep;坚守本心,得证大道,超凡脱俗而入神圣,破碎虚空得以飞升,沧澜大陆上万年来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ep;&ep;“坚守本心,从来不易。”萧崇琰低声开口,恍惚间有一种自己正在流云巅琼树下,与景珩坐而论道的错觉。

&ep;&ep;“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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