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很脏的一碗泥水。

&ep;&ep;“你以为呢?”

&ep;&ep;白色影子嗤笑道:“药苦口,才能治病,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ep;&ep;我勉强接受这个观点。

&ep;&ep;“阴间比阳世的规矩更多,忌讳更多。有些事情不能说,不能看,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命丢了。我给了你这双眼珠子,是让你擦亮了,看清人心和鬼心的。”

&ep;&ep;他知道我偷看老太婆了。

&ep;&ep;“她是个什么?”

&ep;&ep;我想想都觉得胆寒。

&ep;&ep;“你不会想知道的。”

&ep;&ep;深以为然。

&ep;&ep;“哦,对了,你拿了鬼婆子的碗,算是开罪她了。记着,以后到了阴间,不能倒退走五十步,要不然就会被她给抓住。”

&ep;&ep;我急忙点头。

&ep;&ep;我是活人,不去阴间。

&ep;&ep;光是找到了还阳水,还不够。

&ep;&ep;“我教你一个符咒,喝下还阳水后,就念诵三遍。我念一句,你跟着我念一句。”他教了我几遍,直到我能记住,就抬起手,一拍大槐树。

&ep;&ep;啪叽一声响。

&ep;&ep;一截树枝断了,掉在我的头顶上。

&ep;&ep;“这个给你。”

&ep;&ep;当柴火?

&ep;&ep;“这是火行咒的好材料,当年你爷爷就从我这儿求走一截。”

&ep;&ep;我如获至宝。

&ep;&ep;你这么帮我,到底要我做啥?

&ep;&ep;“活下去,变强。”

&ep;&ep;白色影子一闪,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ep;&ep;我就只好这么坐在树底下,等啊等,总算看到了太阳从冬天升起。雾气消散,我赶紧赶路回了老宅。

&ep;&ep;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ep;&ep;肚子里像是沉着一块冰。

&ep;&ep;好冷。

&ep;&ep;想想肚子里盘踞着一个鬼灵的画面,我就心里发毛,竭力地把念头转移到其他地方。配药,准备几个对付陈达志的东西。

&ep;&ep;爷爷跟我说过,继承了请香人的衣钵,就要把这一门给立起来。现在看起来,这个过程比我想的要难得多。爷爷不仅得罪了好些人,还开罪了好些阴物,这些脏东西似乎要把账算在我的头上。

&ep;&ep;前路多舛啊。

&ep;&ep;至于那个神秘的白色影子,虽然许下了承诺,我反而没怎么放在心上。

&ep;&ep;他的本事比我想的还要大,要我帮的忙肯定不会小。我现在这么弱,对他而言,估计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

&ep;&ep;他说的没错,活下去,变强,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

&ep;&ep;我打起一桶深井水,倒进破碗里头。

&ep;&ep;一股黑气冒出来,水立刻就变得跟墨汁一样,而且散发出一种很恶心的臭味。

&ep;&ep;扇着鼻子,几乎被熏晕。

&ep;&ep;我把脏水倒掉,重新冲了干净的井水。

&ep;&ep;就这么一碗一碗的,我累得手臂都酸了,干脆拎了个大水桶,装满井水,直接把碗给丢进去。这样的话,水变黑的速度慢了点,好歹能让手臂歇息会儿。

&ep;&ep;“李淳,有药吗?”

&ep;&ep;林老师骑着他那个哐当响的自行车来了。

&ep;&ep;老远我就听到了,给他拿了两瓶蛇药。

&ep;&ep;“两瓶不够,再给我一些。”

&ep;&ep;我心里奇怪,就算是再毒的蛇的咬了,只要敷了伤口,再挖一小勺子吃了,肯定能痊愈。我给的分量,够四五个人用了。

&ep;&ep;林老师摇头,忧心道:“是我丈母娘那头的亲戚。”

&ep;&ep;他跟我抱怨说,是好几个人一起去野游,也不知道去的哪儿,结果被厉害的毒蛇给咬了,都进急诊室了。

&ep;&ep;“你说是不是闲的?伤口挤出来的血都是墨绿的,肿的就跟馒头一样,哎,见人就要下嘴。我老婆说你爷爷的药管用,让我来找你买。”

&ep;&ep;墨绿的血,伤口跟馒头一样?还会咬人?

&ep;&ep;我皱了下眉头。

&ep;&ep;这可不是蛇毒,而是被另外一种东西咬了。

&ep;&ep;“咋啦?”

&ep;&ep;我多看了林老师几眼,他家根正苗红,几代都是农民。倒是他老婆,听说是以前乱的时候,从山南那边逃来的。我没说啥,又多给了一瓶,说:“既然知道危险,那就别冒失,省得家里人担心。”

&ep;&ep;“可不是,回头跟我丈母娘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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