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廖碧君有些不自在,转眼看着妹妹清逸的字,“终身大事,若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样放荡、不堪的人才会视为儿戏?自己与别人的一生,是能轻易许诺的?”

&ep;&ep;“……”怡君仔细品了品姐姐的话,弱弱地应一声,“哦。”她想,日后只要有机会,就要让姐姐注意周围就存在的薄情人。

&ep;&ep;儿女情长、终身大事,不是有了约定就能成真。有些人能因为直觉选择义无返顾,伤痕累累也不后悔,而姐姐,若有了盟约又被辜负的话……怡君几乎难以想象后果。

&ep;&ep;廖碧君则拾回了先前的话题:“倒是给我个准话啊,可不可以帮我?”

&ep;&ep;“应该可以。”怡君笑着应声,“我试试。”

&ep;&ep;.

&ep;&ep;上午,程府学堂。

&ep;&ep;如先前说过的,程询布置给怡君的功课是画马,并拿给她一本附有详尽批注的小册子,“名家说过的一些心得,有人记录在册,你看完再尝试。今日若是来不及,便改日再动笔。”

&ep;&ep;怡君称是,笑盈盈回到座位。

&ep;&ep;“你的水墨不错,驻足不前未免可惜。”程询递给廖碧君一册画谱,“用心看看,尽量隔几日就尝试做一幅画。这也是姜先生和叶先生对你的期许。”

&ep;&ep;廖碧君恭声称是,听得这亦是两位先生的意思,自然生出进取之心。

&ep;&ep;今日学堂不似前两日那样热闹,只有程安等三名小厮时不时进来传话、回事。程询摆了一局棋,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子。

&ep;&ep;他心里有些烦躁。昨夜,送母亲回到正房,说了自己已经能够钳制北廖家。母亲放下心来,随后却失声痛哭,很久。她说他怎么能做这种孽,又说你不该有这样的父亲,真不应该。

&ep;&ep;母亲的痛苦一览无余,所以他不懂——前世母亲为何那样决然地帮衬父亲,不曾谴责鄙弃?是不是父亲先一步告知,并编排了一个可以获得宽恕、谅解的理由?

&ep;&ep;应该是。

&ep;&ep;一定是。

&ep;&ep;否则,没有理由可解释。

&ep;&ep;这更让他窝火。

&ep;&ep;怡君翻阅着手里的小册子,如获至宝。名家的经验之谈,批注之人又分明是个中高手,时时表明不同的看法,让人耳目一新——字也是极好看的。最重要的是,很多话适用于任何类型的画作。

&ep;&ep;她看书向来一目十行,并不是囫囵吞枣,打小如此。只是,看到中途的时候,她便不能集中精神。

&ep;&ep;没来由觉得,坐在前面的那个人有些不对劲。

&ep;&ep;她抬眼望向他。

&ep;&ep;手执白子,悬而不落;昳丽的眉眼间,隐有冷凝之意。

&ep;&ep;思忖片刻,找到了由头,怡君拿着小册子起身,走到程询面前。

&ep;&ep;“怎么了?”程询看向她,牵出柔和的笑容。

&ep;&ep;“有不明之处,请解元赐教。”怡君把小册子摊开在案上,“笔者书、画的造诣,分明不输诸位名家,却没署名。我就想问问,解元是否知晓出自何人之手——可以的话,想寻找这位高手的字画观摩。”

&ep;&ep;程询只是问:“觉得字也过得去?”

&ep;&ep;怡君点头。

&ep;&ep;程询缓缓抬起左手,手掌翻转,口中答着她的疑问,“出自我一位熟人之手。”

&ep;&ep;怡君留意到他左手的动作,立时会意,惊讶得睁大眼睛,看牢他。

&ep;&ep;笑意在程询唇畔轻缓地蔓延开来,心中阴霾消散无形。这样的她,很少见。

&ep;&ep;怡君很快敛起惊讶之色,循着话题应声:“看来解元不便说,自是不能强求。”

&ep;&ep;“留心笔法,日后不难在别处看到。”前世传书信给她,他都是用左手书写。

&ep;&ep;“若如此,荣幸之至。”怡君眸子亮晶晶的,瞥一眼周围,见没别人,便用口型问他,“没事吧?”

&ep;&ep;程询心头一暖,见廖碧君和服侍笔墨的两名丫鬟没关注这边,笑着颔首,亦无声答道:“没事。”

&ep;&ep;怡君释然,笑着行礼,拿着小册子回到原位,专心阅读。

&ep;&ep;他的视线则遵循心迹,温柔缱绻地凝视着她。

&ep;&ep;这样的时刻,尘世失去声音,唯有绵长的暖意涌动。

&ep;&ep;.

&ep;&ep;前天制艺做得过关或如周文泰、凌婉儿之流,再次来到程府,展现自己擅长的才艺。

&ep;&ep;姜道成先去东厢房,给商陆安排事由,发现他有点儿无精打采的。等到了东院学堂,瞥过荣国公世子周文泰的时候,发现他也有些打蔫儿。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