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帮着婆婆、二叔、二弟妹忙里忙外,着实累狠了。官员还能告假呢,我怎么就不能歇息一段日子?”

&ep;&ep;怡君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那太好了。”

&ep;&ep;廖碧君没留意到这些,只觉得姑母这次回来,待她们的态度与以往有所不同,随意亲切,无形中亲近几分。

&ep;&ep;这是好事。她很开心。

&ep;&ep;廖大老爷回府之后,真如廖书颜所说的,亲自帮她安排住处,指派了两名管事妈妈打理衣食起居。

&ep;&ep;廖大太太满脸阴霾,把两个女儿唤到房里,狐疑地审视片刻,见怡君居然容光焕发的,问:“是不是你背着我把那位姑奶奶请来的?”

&ep;&ep;怡君笑盈盈道:“姑母愿意来,谁也拦不住;若不愿意来,谁请也没用。”

&ep;&ep;“是不是你?”廖大太太追问。长女没那么多鬼心思。

&ep;&ep;“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情面?”怡君神色无辜地道,“上午做功课,下午出门遛马,哪儿有空去请姑母?若只让下人传话,怕连蒋府的门都进不去。”

&ep;&ep;廖大太太无言以对,找别的辙,“总去遛马做什么?姑娘家,哪里有整日骑马四处乱晃的?”

&ep;&ep;怡君语气柔和:“我自知画马的功力太浅,闲时多骑马多看看,有好处。先生也是这样说。”

&ep;&ep;经了上午的事,廖大太太莫名没了数落女儿功课相关的事儿的底气,没吱声,只是瞪了怡君一眼。

&ep;&ep;怡君当没看到。

&ep;&ep;廖大老爷和廖书颜一起走进门来,前者神色愉悦,正在叮嘱妹妹:“有什么短缺的,只管告诉管家,外院自会帮你添置。听雪堂一直有专人打理,只是屋子里一时暖和不起来,今晚多添几个炭盆就是。”

&ep;&ep;“不用。”廖书颜笑道,“我瞧着怡君住的香雪居不错,布置得很合我意,今晚跟她挤一挤就成。”

&ep;&ep;廖大老爷释然,望向怡君,“听到了吧?”

&ep;&ep;“是。”怡君笑道,“我这就让人把小暖阁收拾妥当。”语毕,轻声吩咐身侧的款冬,款冬应声而去。

&ep;&ep;廖大太太一直冷眼旁观,对廖大老爷行礼之后,便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ep;&ep;廖大老爷和廖书颜也不在意,自顾自闲话家常。

&ep;&ep;直到廖文哲进门请安,廖大太太才现出慈爱的笑容,拉着儿子嘘寒问暖。

&ep;&ep;廖书颜轻咳一声,笑意微敛,语气淡淡地问侄子:“当差还尽心么?”

&ep;&ep;廖文哲忙道:“从不敢懈怠。”

&ep;&ep;廖大太太的笑脸险些挂不住。

&ep;&ep;廖书颜提点道:“芝麻官也是官,总能一步一步往上升,只看你是否踏实勤勉。”

&ep;&ep;廖文哲恭声称是:“先前伯爷也是这样说的,我一直谨记于心。”

&ep;&ep;“那我就放心了。”

&ep;&ep;廖大太太暗暗不悦,心说不就是让婆家的人给文哲找了个不起眼的差事么?有什么好嘚瑟的?她转头唤丫鬟传饭。

&ep;&ep;廖大老爷则道:“我命人去状元楼定了一桌席面、一坛陈年好酒,估摸着等会儿就能送到。家中做的,捡两道像样的上桌就得。”停一停,视线扫过两个女儿,“你们姑母回来常住,是一桩喜事。她酒量不错,今日便破例,许你们喝点儿酒作陪。”

&ep;&ep;姐妹两个齐齐称是。

&ep;&ep;过了一阵子,席面摆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膳。

&ep;&ep;廖大老爷的喜悦溢于言表。他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二弟这些年外放到地方为官,妹妹因为与妻子不睦,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且是来去匆匆。

&ep;&ep;双亲已不在世,又一两年都不能有一次与手足团聚、叙谈的机会,偶尔想起,满心怅然。

&ep;&ep;这次妹妹肯回来,便是放下了女子之间的嫌隙,仍旧记挂着娘家,他如何能不高兴。

&ep;&ep;一餐饭,除了笑意勉强的廖大太太,一家人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

&ep;&ep;晚间,程询没在家用饭,带着一幅松鹤延年、一幅猫蝶图来到舒明达府中。

&ep;&ep;过两日,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五十寿辰,日子临近了,舒明达才想起来,便有了向程询讨画的事。

&ep;&ep;舒明达把两幅画铺开在桌案上,再三打量,抱怨道:“带一幅过来就行,现在两幅,你让我怎么选?”

&ep;&ep;“谁让你选了?”程询道,“松鹤延年送给你的上峰。猫蝶寓意耄耋,送给老太爷——年节时是老人家七十六岁大寿吧?”

&ep;&ep;舒明达拍一拍头,“你不提我真想不起来。”说着就眉飞色舞起来,“有你这么个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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