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哼谁,哼完脸还莫名其妙红了红,压根没理她爸倒茶那一茬,飞速起身噔噔噔上楼,隐约听到她爸在后面叨叨“被她奶奶惯坏了”之类。

&ep;&ep;严北承目光从那抹鹅黄色收回,微微低眸,掩住眸中浅浅笑意,慢条斯理地执起桌上茶壶倒水。

&ep;&ep;这栋房子比较老了,一楼厨房客厅,还有间卧室,奶奶腿脚不方便住楼下,季宁住二楼。

&ep;&ep;进自己房间后,拿了衣服去洗澡。

&ep;&ep;南方严冬,洗澡堪比上刑,季宁速战速决,抖着身子出来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等攒够了钱,一定给家里装个暖气。

&ep;&ep;其实季宁家经济条件也不是一直这么拮据,因为季庆波不靠谱的性子,她家属于时而有钱时而没钱,赶上她爸在哪儿发了财,就过上一阵小有富足的日子,但也可能第二天就被一堆人追着要债,所以季宁一直很没有安全感。

&ep;&ep;直到她现在好不容易熬到自己工作能挣钱了,可又不过是个实习生,薪水有限。

&ep;&ep;即使先不还严北承的一百七十万,等她攒够安装暖气的钱,也快到明年夏天了,想到奶奶那天一冷就痛风的身子骨,季宁无力地深深叹了口气,又往身上裹了件厚厚的披肩毛毯。

&ep;&ep;再下楼时,严北承还在。

&ep;&ep;显然,在她洗澡时,她的爸爸也经历了一场洗礼,这会儿完全被严北承的人格魅力折服的样子,不知聊到什么利好商机,望向他的双眼都放着兴奋的光。

&ep;&ep;季宁觉得没眼看,眼不见心不烦地索性走去厨房帮奶奶的忙。

&ep;&ep;再怎么拮据,年夜饭也是一年中最应该丰盛的一餐,厨房里食材不少,大部分菜品已经做好摆上小餐桌,奶奶在弄季宁爱吃的桂花糯米藕。

&ep;&ep;厨房很小,两个人都有些转不开,奶奶也不舍得自己孙女干活,塞了个果盘给她,让她端出去陪客人说说话。

&ep;&ep;季宁却端着果盘自己吃起来。

&ep;&ep;奶奶纵容慈祥地笑,另外又找了盘子,重新切了个果盘,正要自己端去客厅时,忽然又被季宁接了过去。

&ep;&ep;端着果盘走过去的一路上,季宁都在默默思忖怎么不动声色地用眼神提醒严北承他该走了。

&ep;&ep;等将果盘放到茶几,她站在严北承旁边没动,等着他投过来视线。

&ep;&ep;可她爸和严北承聊得太投机,自己亲闺女走来没看见不说,还用眼神紧紧揪住严北承不放,一副狂热的投机商模样。

&ep;&ep;季宁在旁边杵了足足三分钟,也没获取半点注意力。

&ep;&ep;相较于她爸的热切而言,严北承倒是慵懒闲适,目光轻轻落在她爸那边,妥当应付的同时,修长干净指节稍抬,慢条斯理地捡了块果盘里的牙签水果。

&ep;&ep;季宁干巴巴站了好一会,没趣地折回,想了想,不甘心地又掏出手机给严北承发微信:【我们家要吃年夜饭了,你要一起么?】

&ep;&ep;忍了忍,没在后面加微笑表情。

&ep;&ep;这话里的逐客意味已经很明显,相信以严北承的功力,一定看得出来。

&ep;&ep;发完之后,她从厨房探出点脑袋看过去,果然见严北承朝她这边望了眼,而后收了手机,从容起身。

&ep;&ep;“叔叔,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ep;&ep;季庆波“啊”了一声,一脸不舍,“再坐会啊。”

&ep;&ep;严北承整理衣襟,客套地说着“不了,下次有机会再来”,还很有礼貌地走来厨房这边,跟奶奶打了声招呼。

&ep;&ep;“奶奶,我走了。”

&ep;&ep;奶奶将装好的一包食物递给他,让他路上吃。

&ep;&ep;季庆波有心想留人,但看了看外面天色,还是说:“也是,天都要黑了,大过年的,家里人该等着急了。”

&ep;&ep;严北承温润有礼应了句,“家里没人着急等我,只有我一个,不过我留下太过打扰。”

&ep;&ep;季宁:“……”

&ep;&ep;怎么感觉他今天话有点多啊。

&ep;&ep;果不其然。

&ep;&ep;奶奶一副心疼到不行的神情,“哎呦,你爸爸妈妈呢?”

&ep;&ep;季宁的心倏地一紧。

&ep;&ep;虽然她对严北承有意见,但也没有将故人拉出来说话的道理,正打算开口将话题转开——

&ep;&ep;“妈妈去世了,爸爸在新加坡。”严北承一板一眼应答,依旧那副家教很好的样子。

&ep;&ep;季宁却眨了眨眼,人间迷惑了。

&ep;&ep;奶奶又是一阵哎呦,叹息着说“可怜的孩子”“家长怎么大过年的还在国外”之类。

&ep;&ep;“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