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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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p

余姐措手不及，喷了。/p

小戴紧紧抿起上下唇，肩膀一颤一颤。/p

叫声老公，回声媳妇儿，虽然两人明显较着劲儿，但cp粉狂喜。/p

承渡舟下车。/p

段星野眼风横扫向前座，多少带点迁怒的意思。/p

余姐火速收敛表情，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在小戴头上：“笑什么笑？”/p

……/p

一行人进入基地后，直奔休息室。/p

段星野畏寒，没脱长款羽绒服，但敞着怀，可见底下考究的西装，收腰处掐成窄窄一把。/p

里面是亮白的衬衫，扣子系到顶端，对开领子上横别一枚长针，两端牵着铂金链条，针尾有一朵玫瑰宝石，跟唇色相得益彰。/p

他不仅是发丝、穿衣、再到领针这类细节都无可挑剔，那张脸还雪白细腻到能直接上镜。/p

节目组配备了化妆师，面对段星野这么精致漂亮的男人，也只能站一旁干搓手，显得无所事事。/p

他发自内心感叹：“明星里多几个你这样的，我都得失业。”/p

“不会。”段星野偏头看他，确定道，“就我一个。”/p

“……”/p

化妆师表情有点混乱。/p

承渡舟简单吹个发型后，便有工作人员过来叫人，引领嘉宾们前往录影棚。/p

棚里的补光灯打得很亮，场景简单，白幕前只放两把高脚椅。/p

负责这次采访的是制作组总编剧，人已经在屋里候着了。/p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干练强势，不苟言笑，看到两人进屋，牵强似的动了动嘴角。/p

摄像机运行，采访开始了。/p

总编剧坐在嘉宾对面的暗处，切入正题：“描述下对彼此的心动瞬间。”/p

在手握剧本的情况下，这样的采访就是走个过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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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渡舟入戏很快，一手扶了下腕表，嗓音不疾不徐：“我跟他很小就认识——”/p

“很小是几岁？”总编剧突然打断。/p

夫夫俩双双沉默一下。/p

承渡舟回答：“五岁。”/p

“原来你们是一块儿长大的，难怪……”/p

总编剧腿上压着写字板，身体前倾，有了自己的想法。/p

“观众们听腻了成年人的邂逅爱情，缺乏青梅竹马相伴成长的体验，竹马变爱人的主题挺有意思的……你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记得吧？”/p

“……”/p

“……”/p

一时间无人应答。/p

总编剧看向段星野。/p

“抱歉。”段星野手指扣住膝盖，面不改色，“太久了，记不清。”/p

拒绝回答剧本之外的问题，以他和承渡舟的默契，不出意外一定会出意外。/p

“那承总呢？”/p

总编剧目光犀利，遇上想要深挖的话题，就会盘根问底，绝不让人轻易蒙混。/p

终于。/p

承渡舟垂下视线，不顾一旁投来的警告眼神，道：“第一次见面，我把他弄哭了。”/p

段星野倒憋气。/p

提它干嘛你个焖噔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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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四年夏日里的某一天。/p

渝市，青阳区，一座独栋小楼前。/p

“报告长官！发现坏蛋！……开火！突突突突突！……”/p

一个男孩操纵玩具士兵小人对着空气开枪，撅起水红的小嘴儿“突”个不停。/p

他面颊上热出两团红坨坨，乌黑发丝被汗浸成一缕一缕贴在额上，一双明亮的中式水墨画描绘出的翘稍大眼，身上穿着吸汗的背心短裤，露出的小胳膊小腿像藕节一样粉白，仿佛女娲用雪捏成的。/p

——正是五岁的段星野。/p

“快！拯救花花！”/p

段星野往前一扑，趴倒在草地上，朝着前方一朵蓝紫色的小花匍匐前进。/p

——蓝花亚麻，幼儿园发的种子，段星野把它种在草坪中央，不允许任何人靠近。/p

他每天浇水，悉心照顾，看着它发芽、长高、开花，/p

可把他了不得了。/p

下一秒。/p

“啪叽！”/p

一只帆布鞋落下。/p

小花摧折，趴倒在地。/p

段星野愣住，仰起头。/p

面前站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面庞清秀，眼睛深黑。/p

承渡舟后知后觉，低头，抬起脚尖。/p

鞋底一朵惨遭碾压的野花。/p

他接着抬眼。/p

就见地上雪白雪白的小朋友浅浅蹙起眉心，乌黑的眼瞳盯着他的鞋子看，先是眼尾泛起一小片粉色，然后慢慢的，眼眶红了一圈，两边唇角瘪起，高速颤动，终于，包不住地张开嘴，爆发嘹亮哭喊：“你！——赔！——”/p

“……”/p

承渡舟耳膜被穿透，一阵刺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