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敢碰我?”说着转身要从另一侧出亭子。

&ep;&ep;相城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人拽到跟前,寒着脸问:“臣耳朵有些不好使,公主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ep;&ep;恰逢相城的书童李玮从楼里出来,见他主子背对着跟人说话,长喘一口气,走到亭子下头,没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插进去,问:“公子,玉笙姑娘说您要回府,奴现在去叫和生把马车赶过来?”

&ep;&ep;“滚。”相城言简意赅道。

&ep;&ep;李玮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滚吓得抖了一下,却坚强的没有滚走,他主子正生气呢,哪里敢走?万一气出大毛病,他可吃不了兜着走,但他也不敢不走,就悄悄挪了几步,找了个离亭子远点的地方待着,以便可以随时上去。

&ep;&ep;这人虽然长得无辜,但寒下脸时,压迫感又非常重,很吓人。

&ep;&ep;步长悠觉得自己激怒他了,目的达到了,又慢慢笑开,先是嘴角,再是脸颊,最后是眼睛,笑得特别好看特别甜:“跟你开个玩笑,怎么就生气了,走吧。”见他不动,疑惑的瞧着他,“怎么了?”

&ep;&ep;相城被她将了一军,又发作不得,只好松开她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公主真小心眼。”

&ep;&ep;步长悠大仇得报,心情很好,只道:“女人心眼小点没所谓,男人心眼可不能小。”看向他,寻求共鸣,“待诏,你说呢?”

&ep;&ep;他切齿道:“别人臣不知道,反正臣的心眼挺小的,眦睚必报。”

&ep;&ep;步长悠道:“那你估计不是男人。”

&ep;&ep;他冷静道:“是不是男人,不在心眼大小,在别的地方。”

&ep;&ep;步长悠奇了:“在什么地方?”

&ep;&ep;步长悠以为他会说什么智慧,学识,天赋,性情,结果他切齿道:“公主大白天就开始耍流氓,是不是?”

&ep;&ep;“我耍什么流氓了?”步长悠更奇了,不过问完这话后,她多少反应过来了一点,没等他回答,先中肯的点了点头:“的确能证明。”

&ep;&ep;那东西女人没有,内侍也没有,只有男人有,当然能证明,这话不容置疑。

&ep;&ep;相城又被堵了一下,他发现公主有些刀枪不入,但相城不相信她真的刀枪不入,他转身将李玮喊过来,叫他把马车赶到门口,李玮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ep;&ep;马车到门口,李玮进来叫他们,两人一块出去,进到马车里。

&ep;&ep;车厢并不狭小,可私密,只有两人。相城直瞅着她,也不说话,这让步长悠生出了一种自己是猎物,被盯上的错觉。她觉得很不舒服,几次问他为何这么看她,他都回公主好看。步长悠见问不出什么,索性不搭理他,自顾自的打起窗帘,看外头的街景。

&ep;&ep;马车不多时就拐进了安道街。

&ep;&ep;安道街和履道街是琮安城最贵的两条街。两条大街毗邻,都中的权贵,有一半都在这两条街上。

&ep;&ep;马车没停在相府正门,而是停在西门,相城说走正门难免碰到人,又要问三问四,走西门清净。

&ep;&ep;步长悠倒不介意碰到什么人,她很想见见戏文里的这一家人呢。

&ep;&ep;府邸随主子性情。步长悠去武平君府,感受到的是上善若水,是禅意。很难相信,武将世家的府邸有那样的平和。她想那禅意大约来自武平君,一位睿智的老人,在他的经营下,武平君府功高不震主,享尽君王宠信。

&ep;&ep;丞相府与武平君府完全不同,庄重又华丽,这应当是丞相和长公主的性情。

&ep;&ep;相城住在水边,草木掩映的一座楼,叫濯缨楼。倒是个好名字,洗濯冠缨,是超脱世俗的意思。步长悠问谁给提的,他说除了丞相大人,还能有谁。

&ep;&ep;步长悠觉得丞相对他的期望挺高,只可惜他自己无心,一个待诏的闲差就满足了。而且听裴蓁说,闲差都是被逼着领的,倘若不逼,估计连这个都不想做。不过好在他不是长子,无需承担什么家族大任,否则一定是家族的灾难。

&ep;&ep;在濯缨楼侍候的奴仆见主子回来了,忙上前来,相城吩咐他们泡茶,送到二楼的书房,然后就带着步长悠上楼去了。

&ep;&ep;二楼东边是相城的卧寝之地,西边是个大书房,中是明间,搁着高低不一的木架子,架子上摆满花草。而东间、明间和西间均用半透明的大扇纱屏风隔开,纱屏上绣着香草,倒很雅致。

&ep;&ep;相城将她引到书房。书房的空间很大,有好几架子书,他却说都没看过,用来装样子糊弄丞相大人的。书房上空,扯了两条绳子,绳子上像晾衣裳似的挂了十几幅画,步长悠一进去就看见了那幅画。

&ep;&ep;是一幅工笔画。

&ep;&ep;瀑布下头的溪水中,四周黄绿的槭树交相生长,倒影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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