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师给你的书卷,可都看完了?”

&ep;&ep;言语间,风青桐已然转身将香膏纳入檀木盒内放好。

&ep;&ep;慕千尘心神一荡,旋即愣愣地点头。

&ep;&ep;“那……书中之意,你可都明白了?”风青桐又问。

&ep;&ep;不明白。

&ep;&ep;他不明白,明明只把他当小孩子看的师傅,为什么又要给他看那种东西。

&ep;&ep;“师傅!”慕千尘眸中逸出一丝柔软的情愫,认真地问:“你是不是,一直拿我当小孩子看啊?”

&ep;&ep;风青桐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若不再任性胡闹,好好受习床帏之事,了却圣上夙愿,以孝为先,为师便不再当你是小孩子。”

&ep;&ep;慕千尘脸色骤然难看,恨恨地盯着他,凝声大喝:“原来,你给我看那种东西,只是为了完成父皇交给你的任务,而不是,不是……”

&ep;&ep;陡然摸出书卷,粗暴的扔在地上,语气甚是冰冷凌厉,却已褪去了轻狂:“还给你。”说罢,很生气地跑了。

&ep;&ep;黯淡的眸色中,还残留着那道怅然而去的背影,风青桐有些迟缓的捡起书卷,不觉惊愕地皱起眉头,这根本就不是他要给千尘的,他怎么可能给他这种东西。

&ep;&ep;想来,这本春宫册定是上次他吩咐小厮采买昆虫杂书时不小心混带回来的,偏巧寄奴又不识字,所以才在整理那堆杂书时不小心弄混了。

&ep;&ep;“千尘……”他不由自主地喊着他的名字,就只是喊着他的名字,愣愣地站在原地。

&ep;&ep;第15章误会

&ep;&ep;烈日当空。

&ep;&ep;剑影如蛇,青龙宝剑吐着森冷的寒光凌空乱舞,飒飒间,凝气如霜,卷千堆落叶滚滚如尘,扫漫天绯花纷如雨下。

&ep;&ep;寻花亭畔。

&ep;&ep;慕千尘阴沉着脸,状若癫狂的舞剑,快有一两个时辰了,府里的丫鬟奴才吓得纷纷躲进屋里远远地瞻望着,谁也不敢上去劝说。

&ep;&ep;昨儿夜里,阮淳儿就因为随口问了句:“大人的病可好了?”,就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罚跪到天亮,三天不许张嘴说话;并且还说,日后谁要敢在他面前提起风青桐,就全部拖出去砍了。众奴才听说后,全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瞧见他就远远的躲开了,这大热天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冒出一个跟“风”字有关的词儿,小命儿就没了。

&ep;&ep;涔涔的汗水至额头蜿蜒而下,斑驳了倨傲俊美的脸,没入上下起伏的胸膛,湿透薄衫,紧紧的黏在身上。慕千尘只觉四肢瘫软,喉咙干灼似火,陡然一阵晕眩,两眼发黑,身子一歪,颤颤地踉跄几步,倚住一棵古柳,筋疲力竭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掠池而来的风带着一缕青莲的香气,轻嗅入喉,宁神、静气。

&ep;&ep;一道暗影斜斜的笼了过来,腰际的玲珑玉髓象征着身份的崇高与尊贵,那人步态潇洒、风流,却又不失优雅、飘逸。

&ep;&ep;慕千尘微微抬眸,瞧见那身青绫刺花袍,冷冷一哼,将头扭到一旁,不理他。

&ep;&ep;那人却浅浅一笑,坐到他身畔,不无宠溺的看着他,道:“谁这么大胆,竟敢惹太子殿下生气,告诉三哥,三哥替你出气。”

&ep;&ep;慕千尘又是冷冷一哼,愈发用力地将头扭开。

&ep;&ep;“到底怎么了嘛这是?”

&ep;&ep;慕璟轩凑近他,像是在哄小孩子:“千尘,我这次去菩灵寺替母妃拜佛还愿的时候,遇到一位云游四海的高僧,他说我今生与佛有缘,于是便赠我一件稀世罕物。”眸中逸出神秘的光芒,仔细摸出一块刻着两只仙鹤的玉佩,低低道:“他说这块玉佩可以帮佩戴他的人找到命中注定的姻缘,你要是不要。”

&ep;&ep;慕千尘应付似地斜睨一眼,颇感无趣地道:“两只仙鹤有什么好稀罕的,不要不要。”

&ep;&ep;慕璟轩眉头皱起,“这哪是鹤,这鸟名叫鹭鸶,是一种水鸟,止则相耦、飞则成双,若是将它系在姻缘注定的人身上,这碧鹭鸶就会一分为二,彼此拥有,如此罕物,你竟不要,真是不识货。”

&ep;&ep;慕千尘仍是摆着一张臭脸,却伸手将玉佩抢了过来,冷冷道:“口渴得很,下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多带几坛杜棠春。”说罢,朝他胸口用力一捶,两人一对视,禁不住笑出声来。

&ep;&ep;回屋后,慕千尘沐浴更衣出来,见阮淳儿已命人备好酒菜,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登时气消大半,轻睨他一眼,是为饶了他了。阮淳儿微微松了口气,仍是噤着嘴不敢吱声,麻利地为两位主子斟好酒,便躬身退至一旁静候着。

&ep;&ep;慕璟轩端起酒盏轻轻啜了一口,初适时,清甜而淡,似雨后花果、晨间竹露,转而蔓至舌间,辛辣似火,似掺了一点蔓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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