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不知道在比划什么,脸上笑得都挺灿烂的。

&ep;&ep;我又在智联上发了招聘信息,还是招助理,左宁最多替我做做网站维护,外加复印材料端茶倒水,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没什么实际作用,留他在身边不过是想让他玩几天,玩高兴了自己回家。

&ep;&ep;过了几天顾升打电话来,说老毕请吃饭,主题是庆祝我终于能站起来了。这话说的,好像我一直是轮椅上的张海迪?

&ep;&ep;到了下班时间,我正准备出门,看见左宁还在伏案疾书,进去看了一眼,好像是在分析乐谱。他这阵子正赶上放暑假,不怎么要去学校,所以整天在我这泡着,做完事就干点自己的事。年轻人就是精力无限,我不得不感慨。

&ep;&ep;他见到我也没什么反应,就问我能不能在这多留会儿,他来锁门。我说为什么,这里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吸引着你?他挺直接,说不行的话,那我回家了。我突然有了主意,说你晚上要是没事,就跟我一起去吃个饭。

&ep;&ep;这两年来我从没带他参加过任何一次饭局,也没带他见过任何一个我的朋友或者熟人,相反他总是想介绍我给他朋友认识,但一直被我拒绝。我这辈子从来没爱过谁,红尘之事对我来说不过一瞬间的快感,快感以上,情感未满,就这样微妙地形成了我全部的爱情观。

&ep;&ep;老毕最近不写诗,迷上金刚经了,送了副字画,上面写着一列呓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末了题字:一灯手书。

&ep;&ep;我问他一灯是谁,他故作神秘不肯答,手里面捻着一小串佛珠,嘴里还不时念念有词。

&ep;&ep;林寒川没来,假模假式地打个电话,向我致歉,这厮自从升了官,时间越来越少,架子越来越大,官腔越来越越足。老顾气得骂了一句:林寒川这人,真他妈的!

&ep;&ep;我说老顾,这就是你不对了,为国为民,当鞠躬尽瘁,你以为人人都跟我这个二流律师一样,混口饭吃就得了?老林人家有大志向。

&ep;&ep;老顾不给我面子,啐了一口,说就他那怂样,能有什么大志向?官不像官匪不像匪的,老天真他妈瞎了眼。

&ep;&ep;捧林寒川,老顾一向比我积极,但今天这话里我算听出几分意思——看来最近是有事求他没办成。我说行了,同学一场,没那么严重,他今天不来,回头让他补请就是了,正好敲他一顿。

&ep;&ep;老毕坐在牌桌后面,隔空发话:你俩有什么话回家关了灯说行不行,先打牌!老顾骂骂咧咧地上了牌桌,我不想打,拍了拍左宁,说你去替我打,赢钱归你,输钱算我。

&ep;&ep;老毕最近混建设口,请客吃饭都喜欢把建设局二把手何兵带上,此人仪表堂堂,颇具知识分子风骨,开口闭口引经据典,诗词歌赋随手拈来,乍一看真不像是干这一行的,倒像是大学里教古汉语的。不过吃了几次饭,发现这人也有怪癖,一喝高就拼命倒黄色笑话,一个比一个下流,还停不下来,说得你只想拿鞋底抽他。

&ep;&ep;今天打本地麻将,不带吃不带碰,这种打法成牌不易,但一成极大,非常刺激。左宁没什么经验,一眨眼输出去两万多,顾升打趣我,说贾臣你今天是专程发红包来了?我看了眼左宁,故作无奈,说每个不成功的老板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恨他的助理,做人难啊。众人大笑,只有老毕无动于衷,他叼了根烟,推了牌让他的财务主管顶上,走过来把我往外搂,说谈点事。

&ep;&ep;其实我大概知道他要谈什么,而且这个时刻我已经盼很久了。

&ep;&ep;果不其然,在大厅坐下,老毕开门见山:给我做法律顾问吧。

&ep;&ep;老毕刚回来那场戏,我觉得自己的表现可以打个8分,上回在医院拒收了他的探望费,足够打十分,综合下来,老毕应该是对我完全信任,至少在钱的问题上。中年人之间的关系很脆弱,利益主宰一切,老毕虽然有钱,但不代表他不担心身边人处心积虑就为骗他钱,相反,他的一切行为表现都明确的表达了他的这种担忧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ep;&ep;我没有立刻答应,否则显得浮躁,只说最近手头上事也不少,不一定能忙的过来。

&ep;&ep;老毕终于把叼了半天的烟给点着了,眯着眼睛吐了口烟圈,缓缓地说:“我听说海清那边把你退了,应该还是有时间的吧。”

&ep;&ep;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你让张爱民干的?

&ep;&ep;“也不能这么说。”老毕抓了只打火机在手里反复揉捏,似乎不摸着个什么东西就不舒服一样,“前一阵子他跑到我这来,问我缺不缺顾问,当时我没答应,他以为我这是要留机会给你,立刻给我倒了一堆你吃海清回扣的事情,说的有板有眼。”

&ep;&ep;我眼皮直跳,想这人得吃里扒外到什么地步才干得出这种事,连忙问老毕后续。

&ep;&ep;“后来我就建议他不如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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