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为今天这一刻准备了那么久,就算现在破釜沉舟也要赌一把!

&ep;&ep;沈亦星看着眼前突然的变故,刚刚那股不安又慢慢在心里升腾起来,伸出手指着宋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你……”

&ep;&ep;“沈亦星!你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你没必要再演戏给别人看了!当我查清我母亲死亡的真相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离开这座皇宫!”宋然又拿起一旁的烛台,拔去蜡烛,用尖锐的那头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ep;&ep;沈亦星看到她不惜没命也要离开,心一截一截地凉了下去。因着这火墙的位置正好巧妙地不留一丝缝隙,众人也无法靠近宋然,只能看着她伤害自己,不得阻止。

&ep;&ep;宋然见沈亦星还是不肯开口放他走,闭了闭眼,悲戚道,“沈亦星,你就看在从前我为你登上帝位做了那么多的份上,放了我吧!你爱的人是柳贵妃,放我离开,你便可以与她长相厮守,不是正和你意吗?我要的只不过是出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还是说,你真的那么狠心!真的要把我逼死在这宫里才满意?!”

&ep;&ep;可沈亦星却还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宋然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的狠辣,不禁有些绝望。

&ep;&ep;她将烛台又靠近了脖子些,很快便有丝丝鲜血从皮肤下渗出,但她却毫不在意,继续把烛台往自己的脖子上压,“与其到时候被你们折磨死,不如现在我就自己给自己个痛快!”

&ep;&ep;宋然脖子上的鲜血和眼前跳跃的火舌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凄美。

&ep;&ep;在她就要对自己下狠手之前,沈亦星终于开口了,“你走吧,我放你走。”

&ep;&ep;宋然的手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问他,“你真的愿意放我离开?”

&ep;&ep;他却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只是背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他宁愿她离开自己,也不想看到她这样自残。沈亦星从来没想到,为了离开,宋然竟然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

&ep;&ep;确定他不是骗自己后,宋然立刻转身走进了密道,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大火中。

&ep;&ep;沈亦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口一点点快速地流失,想去捉却怎么也捉不住。

&ep;&ep;他早已转过了身,却再也看不见宋然的身影,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对着眼前的大火大笑起来,可那笑声里却尽是落寞与苍凉。

&ep;&ep;很快他便止住了笑声,又恢复了往日那般严肃威仪,抬手对着手下的人冷声吩咐道,“之前祭祀时,是谁对朕说这红透的天空是吉兆的?无论是谁,给朕把他的舌头拔下来!朕的北周,不需要这种阿谀奉承的佞臣!”

&ep;&ep;沈亦星将手放下,意味着这道旨意再无转圜之地。他不忍心伤害宋然,但所有促使她离开的人都得死!

&ep;&ep;可即使他可以掌控天下人的生死,却终究还是无法用这至高无上的皇权去留住自己的妻子。

&ep;&ep;本来众人都以为,皇帝放皇后离开了皇宫,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ep;&ep;可沈亦星虽放走了宋然,却在这一刻心心念念的全是她。

&ep;&ep;他想到她四年前刚嫁给他的时候,想到他在她那里第一次吃到闭门羹的时候,想到宋然在宁王府毅然决然地替他喝下的那杯毒酒,想到她故意喂他吃酸葡萄看他出洋相的狡黠样子……

&ep;&ep;想起与她在一起时发生的所有事,沈亦星只觉得这一生陪在她身边都不够,刚刚的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心软了,就这么放她离开了呢?不是心软吧,还是怕她会伤害她自己,就算她不在他身边,只要活着就好……

&ep;&ep;刚走出殿门,沈亦星只觉得喉头涌起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ep;&ep;他有些支持不住地跌坐在地上,连头上本就因赶路而十分松垮的朝冠都掉在了地上,点点血迹与殿下洁白的台阶染就了一副红梅白雪般的画面,在此刻显得愈发凄凉。

&ep;&ep;一干宫人连忙上前去查看皇帝的状况,他却只是用衣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语气依旧毫无波澜,“朕没事。”

&ep;&ep;沈亦星不让任何人来扶自己,硬要自己强撑着站起来,却终是经受不住打击,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ep;&ep;新登基不久的皇帝重病昏迷,皇后也从凤栖宫的那场大火中消失不见,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都群龙无首,一时朝野上下动荡不安。

&ep;&ep;段子清从沈亦星吐出的血中发现了很多黑色的虫子,太医院日夜翻查典籍,最后确定了是西域的蛊虫。

&ep;&ep;可一众太医,只善长治病,却不会解蛊,竟无人能让皇帝从昏迷中彻底清醒过来。

&ep;&ep;天下人都知道很早之前皇后就以会破案闻名,也擅长蛊术,当年先帝的蛊毒就是她解的。

&ep;&ep;所以现在大家都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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