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初时有些懵,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家里出什么事了。

可等她回过神来时,那小太监又急急的说:“听说是大人的兄长,与人赌钱输了,又还不起帐,被人一怒之抓起来,当场剁了手。”

话说完,锦言一口气没抽上来,又有些眼前发黑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盛怒之后,她狠狠的道,“剁了好,剁了好!”

剁了那手,也省得总是找麻烦!

可她说归说,心里到底是疼的。

那是她同胞的兄长啊,“对了,我爹我娘呢?他们怎么样?”

手掌捂在胸口,一阵钻心的揪扯,爹爹为人势利,又总是爱图些蝇头小利,也不知上回给打出宫去,身体没有,还有娘,这一下,娘又该是多么伤心?

心痛着,她慢慢起身,双脚落在了地上,耳房里没有烧着地龙,只有屋里地上的一个泥砌的火炉子不紧不慢的烧着,脚心落了地,便一阵刺骨的冰冷,青石板的地面,从来不管你身体是否康健,如果没有地龙的温暖,它永远都是只是冷漠的对人。

身体打个寒战,锦言倒抽一口冷气,小太监道,“大人的父亲身体不好,这下更是病上加气,越发重了。大人的母亲身体尚可,但是……手里没有多少银两,根本请不起大夫。”

锦言大人家的情况,也确实便是如此了。

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又打心眼里觉得可怜,明明就是被皇上宠幸了的女人,怎么会差到这般地步?

还是真如外面人所说,只不过就是皇上碰了她而已,本身也没想着给她什么荣华富贵。

低贱的婢女,哪怕你再有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也永远当不成凤凰。

“我,我知道了,多谢公公相报,只是我眼下手头拮据,也不能给公公什么,等得日后锦言有了大出息,绝不忘公公相助之恩。”

浑身摸了遍,什么都没有。锦言也只得先以言语打发。还好那小太监也算是个心善的,并没有介意什么赏银不赏银的。

小和子就看着这一幕状况,不由得叹道,“锦言大人也真是不容易。如果大人不嫌弃小的银钱少,这些碎银子,还请拿去急用吧。”

身上摸出来一个小小的钱袋,放在手里倒出来数着,也不过三四两银子,锦言忍不住就紧紧的咬住嘴唇,红了眼睛,随之也不推辞,直接收了起来道,“公公大恩,锦言记在心中!”

这世上,总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

接了小和子的银两,锦言立时托了人出宫去送银子救命,这方宸宫之中,青枝跪在烧着地龙的内殿地上,认真仔细的为娘娘斟着手里的香茶。

奶娘嬷嬷轻轻给宸妃捶着肩膀,一边道,“娘娘,此事做起来,还要万分小心才好,免得被人发现,娘娘凭白又受累。”

年岁大了,再没有年轻时的杀伐果绝了,这一辈子手里染了多少鲜活的人命,奶娘嬷嬷也都记不清了。

不过只要能为娘娘排忧解难,奶娘嬷嬷是做什么都可以的。

“柳红的事,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皇上护着那贱人,本宫暂时奈她不得,可总不会是这么一直护下去的。奶娘,这整个宫里,本宫也再没贴心的人了,除了奶娘,本宫还能信得过谁?”

尖尖的尾指护甲微微的翘起来,青枝将茶捧上,宸妃接过,又若有似无的看了眼青枝,又接着道,“不过宫外的事,本宫也是插不上手的。就依仗奶娘了。”

青枝听在耳中,只当未知。

依旧默默泡茶,专心致志。

“是,娘娘的吩咐,老奴记下了。”

嬷嬷低声的应着,脸色有几许狞狰,宸妃笑笑,如花的脸色荡着优雅的温润,摆摆手,青枝无声的退了下去,奶娘便转到了身前道,“娘娘,是不是要一直拖着?”

就这么拖着,一直不停的拖下去。

早晚会有一天,会将那人拖垮。

“拖着吧,这事情若能急进,岂不是给了人痛快?拖着便好,拖得时间久了,总会有把柄落在本宫手里的。”

纤纤五指攥起,慢慢成一个拳,奶娘嬷嬷应了,仍旧一脸的慈祥,格外的和蔼可亲。

宁安宫,武皇后一点一点搅动得碗里的红枣莲子粥,最近气血虚弱,太医说要补,那她就好好补补。

“娘娘,言大人家又出事了。”

如颜过来,将外面的事情,绘声绘色的禀报于娘娘知道,皇后慢慢便弯着唇角笑了,“烂泥扶不上墙,说的便是如此。锦言再如此能得皇上欢心,再如何的能干,也抵不过家里有这么两个拖后腿的亲爹与兄长。”

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她都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有人提前帮了她出手,让她好好想想,这个人,会是谁呢?

“娘娘,那我们怎么办?眼看这些日子,皇上对于那言大人,也不过一时贪鲜而已,这之后根本就不闻不问,我们是不是也要……”

如颜抬手,做了个手势说着,皇后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颔首,却又摇头道,“不。本宫这么多年与皇上夫妻下来,再没有本宫知晓皇上的心思了。他越是这么放着锦言不动,便越是跟着上心。如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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