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梁锦棠冷冷一抬眼,道:“还不走,等着我给你发勋章?”

&ep;&ep;连续两年春猎惨败,面上无光的孟无忧赶紧摸摸鼻子缩回去。

&ep;&ep;待他的马车走远,傅攸宁才明白他的意思,抬眼看向梁锦棠:“我与傅云薇……当真差很多吗?”

&ep;&ep;两年了啊!大家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两年了,孟无忧才发现傅攸宁跟他嫂子傅云薇长得有些像?!

&ep;&ep;孟五公子好眼力。

&ep;&ep;梁锦棠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ep;&ep;“知道什么?”傅攸宁满脑袋全是疑问。想起上回在父亲坟前,分明瞧着傅云薇跟自己长得就是双生子该有的样子。

&ep;&ep;不过傅云薇精雅些,自己粗糙些,这没什么毛病。

&ep;&ep;可怎么的也不至于两年了才看出来像吧?

&ep;&ep;“没什么,”梁锦棠欲言又止,最后只说,“还不上去?”

&ep;&ep;傅攸宁见他既不愿多说,也就老实上了马车。

&ep;&ep;马蹄哒哒,一路往春/光夜色中去。

&ep;&ep;梁锦棠坐在傅攸宁身侧落座,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好。

&ep;&ep;浑然不觉的傅攸宁看看自己上过药被裹好的手,遗憾长叹:“好可惜,我该撑到亲眼瞧见你敲响鸣金锣的。”怎么就那么恰好在最后关头昏过去了呢?

&ep;&ep;说起这事,她的遗憾并不比孟无忧小多少。一想就恨,简直捶心肝。

&ep;&ep;梁锦棠见她那样子,忍不住唇角扬起,没奈何地笑叹:“若你那时醒着,又要遗憾没能亲手敲响鸣金锣。”反正鸣金锣是执念就对了。

&ep;&ep;傅攸宁若不是此刻全身都在疼,真要当场捶胸顿足了:“你使哪只手敲的?哪只?”

&ep;&ep;见她执念得几近疯魔,梁锦棠好笑地伸出左手。

&ep;&ep;“你是左撇子?”她好奇又向往地打量着那只敲过鸣金锣的胜利之手,抓心挠肝地再恨起自己昏迷得不是时候。

&ep;&ep;“并不是,”见她终于抬眼看过来,梁锦棠心头没来由冒出丝得意来,“看心情,两手混着使。”

&ep;&ep;上天不公啊!这人,他就没弱点的吗?!

&ep;&ep;傅攸宁忽然觉得,对于禀赋奇差的自己来说,梁锦棠这种人的存在,简直就是老天对她的嘲笑。

&ep;&ep;又行片刻,马车渐渐停住,车外有些许人声嘈杂。

&ep;&ep;梁锦棠诧异地看着傅攸宁忽然缩头缩脑往里躲,甚至避开了他伸过去打算扶她下车的手。

&ep;&ep;“你先进去,好不好?”

&ep;&ep;梁锦棠挑眉:“理由?”

&ep;&ep;“范阳城守定会带着一大票本地官员恭迎你的,”傅攸宁撇撇嘴,一径往里缩,“我怕……见生人。”

&ep;&ep;她自小惯打交道的多是三教九流,进了绣衣卫后,也只擅与小鱼小虾们混成一气。若说对上、对外,她便是个只懂得埋头做事的傻蛋,压根儿不懂官场应酬。

&ep;&ep;从前在东都时大家都由着她,到了总院,有尉迟岚和索月萝这两个人精在前,自不需她去勉强。

&ep;&ep;是以,应酬正经场面的学问,她始终是没有学会的。况且,今日这场面,也轮不上她来出头。

&ep;&ep;方才听得外头嘈杂的热闹寒暄,她才想起,以梁锦棠的身份地位、盛名家世,范阳城守要尽地主之谊,定会将他奉为主宾。

&ep;&ep;若她与梁锦棠一道出现在众人面前,想不被瞩目都难。

&ep;&ep;见她像是当真不自在,梁锦棠也不再坚持,只轻缓道:“若身上的伤有什么不对,一定要说。”这些日子下来,他已发现傅攸宁是个不喊痛的。明明伤得不轻,却从没听她哼过半句,稍不上心就会以为她当真无事。

&ep;&ep;他明白,并非每个人都能将疼痛堂而皇之显在脸上,挂在嘴边。可那痛,却也并不会比旁人少半分。

&ep;&ep;她将自己压得太狠,不惯于向人示弱、求助。

&ep;&ep;梁锦棠想起小时在傅府,每每傅云薇有病有痛,总得要傅母带着婢女端着药追完大半个傅府,哄得再没言语,亲亲抱抱举高高,傅云薇才肯停下来喝上那么三两口。

&ep;&ep;那时他心下鄙夷,总想,若是傅攸宁,一定不会如此。

&ep;&ep;如今,他倒巴望着傅攸宁也能如此。

&ep;&ep;望她也能撒娇耍赖,由人哄着,不必再强撑着要自己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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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虽被梁锦棠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得不知所谓,待他离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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