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在排斥着这个可能成为事实的说法。

&ep;&ep;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皎皎月光下,那娇柔明媚的面容,湛亮的眸底映照温柔的月,她好似在期盼着什么,向往着什么。

&ep;&ep;这种感觉于陆闻而言很是陌生,他不曾这般信任过谁人,亦或是他也并未要完全信任沈南枝,他留着随时能够全身而退的后手,可沈南枝却毫无征兆地打破了他的防备。

&ep;&ep;“月色宜人,今夜我独一人在屋中赏月许久,未曾见过别的人。”

&ep;&ep;那一刻,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月,却在隐隐期待着,将那明亮的剪影换成他的模样。

&ep;&ep;尝过一次甜头,竟叫他觉得意犹未尽,如果让他住进她的眼呢,占据了她的目光,她是否会如今日这般,即使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永远无条件地向着他。

&ep;&ep;他甚至想到了胆小如她为了替他掩藏踪迹而逼迫自己冷静面对审讯,当有人问及她时,她满脑子想着他的模样,颤抖着声音向旁人道:“我谁也没见过。”

&ep;&ep;这种感觉,实在令人着迷。

&ep;&ep;舌尖轻舔过薄唇,似是捕捉到了弥留在唇上的那抹香甜,是她颈间的气息,陆闻抑制不住地勾起了唇角,滚动的喉结带起了嗓音的沙哑,低沉呢喃着:“谁说没了陆家,我与她便不会再有关系呢?”

&ep;&ep;——

&ep;&ep;翌日。

&ep;&ep;沈南枝昨夜几乎是彻夜难眠,逼近天明之时才浅浅阖眼了片刻,很快便又在第一缕日照落在窗台之时再度睁开了眼,眼底清明一片,眼下却难掩疲惫。

&ep;&ep;她缓缓从床榻上起了身,即使昨夜将和离的念头在心底反反复复咀嚼许久,天一亮,她却仍如被牵了线的傀偶一般,麻木地动身前去向徐氏请安。

&ep;&ep;只是当她刚走出自己院子没多久便察觉今日府上有些异样,往常来往于小道上的下人并未瞧见多少,直到走近徐氏的院子,才见周围来来往往步伐匆忙的下人,似是在为什么事惶恐而忙碌。

&ep;&ep;沈南枝不明所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ep;&ep;缓步上前正欲先找个人问问,院内便传来徐氏几近失控的怒斥声:“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瞒下此事的!”

&ep;&ep;话音刚落,半步已踏入院中的沈南枝恰巧和徐氏满眼凶光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沈南枝一惊,当即就被吓软了腿,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徐氏便毫不客气斥道:“来得正好,你过来!”

&ep;&ep;即使徐氏向来未曾掩饰她对沈南枝的不满和厌弃,但也从未这般不留情面在下人面前呵斥过沈南枝,连着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俨然是怒到了极致。

&ep;&ep;沈南枝硬着头皮入了院中,大抵猜到今日的状况兴许和昨日之事有关,但却也想不通陆衡在外花天酒地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连在他们的新婚之日做出那般荒唐之事徐氏也未曾这般发怒,此番怎会怒极到这种地步。

&ep;&ep;沈南枝走到徐氏跟前微微福了身:“母亲。”

&ep;&ep;“昨日你可是与衡儿去了金湖画舫宴?”徐氏沉冷的嗓音带着令人胆颤的威严,好似牢狱中审讯犯人般的态度。

&ep;&ep;沈南枝倒是觉得心头委屈,此事与她有何干,为何她要在此生生承受徐氏的怒火,可到底是没那个硬气的胆量,也只得老实应声道:“是的,母亲。”

&ep;&ep;明显感觉徐氏咬紧了后槽牙,她向来淡然矜贵的面容难得出现此时几近失控的裂痕,手握茶杯的指腹透出泛白的力道,似是想朝沈南枝发火,却又明白训斥一个懦弱无能的媳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ep;&ep;深吸一口气,徐氏重重落下茶盏,茶水溅落在桌面,映着她锋利的面部棱角,嘴里低低咒骂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ep;&ep;这话也不知说的是沈南枝还是陆衡。

&ep;&ep;这时,院外跑来一小厮,气喘吁吁道:“夫人,世子爷唤来了。”

&ep;&ep;正该被训的正主到了,沈南枝却并未觉得轻松多少,虽是还未嫁进陆家多久,但她也显然感觉到徐氏对陆衡的溺爱,此番大抵又是对陆衡不痛不痒说道几句,转而将怒火全数洒在她身上。

&ep;&ep;思绪间,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那脚步声在途中微顿了一瞬,很快又快步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了沈南枝身侧,也走到了徐氏跟前。

&ep;&ep;“母亲。”陆衡沉哑着嗓音开口唤了一声,似是还带着宿醉的混沌,但视线却若有似无般不断飘向一旁的沈南枝。

&ep;&ep;沈南枝不知陆衡此时以什么眼神在看她,因为她始终垂着头,静静等待着令她无奈沉闷的训斥来临。

&ep;&ep;果然,发现陆衡飘忽不定的视线的不止沈南枝一人,徐氏冷哼一声,厉声道:“看她做什么,莫不是她脸上有教你辩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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