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朱院长吧。对,就叫他“猪”,我就是想骂人。

&ep;&ep;我转身就想跑,那时我年轻幼稚,如果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而是一直乖乖地低着头,他不一定能认出我来。但是我一转身,他就认出我来了。

&ep;&ep;我看到他阴阳怪气地笑。

&ep;&ep;朱院长没点我,我藏在十多个小姐的后面,没人注意我,其他人也没有点我。

&ep;&ep;出了包房的门,我就收拾东西想走。

&ep;&ep;“妈咪”很奇怪,问我:“小昆明你是咋的了,怎么一个劲往后躲,这是今天晚上最后一拨客人了,你就抓紧了再坐一台呗。”

&ep;&ep;我说:“不坐了不坐了,我回去吧!这帮人,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ep;&ep;“妈咪”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帮人相互都叫老师。”

&ep;&ep;我说:“妈的,这下我完了,他们回去,准得收拾我。”

&ep;&ep;“妈咪”说:“没事,我让‘哈尔滨’去,搞他们一个现行,把证据收好。”

&ep;&ep;我心里紧张得要命,却笑得差点岔过气去。

&ep;&ep;什么叫“把证据收好”?

&ep;&ep;就是哄客人在“ktv”楼上的房间开房,打炮,然后把套子收好。

&ep;&ep;讹诈他!dna,这是铁证。

&ep;&ep;“妈咪”也就是说说而已,她从来没给过我朱院长的“铁证”。

&ep;&ep;过了几天,在校园里,朱院长遇到我,叫我晚上到他办公室去一下,他特意说了时间,是晚上8点半,怕我听不明白他的威胁,专门又说了一嘴,今天晚上,你那班,就别上了吧。

&ep;&ep;我很清楚朱院长想干什么。

&ep;&ep;我走到离学校1公里之外的小超市,买了一盒安全套。

&ep;&ep;我知道,他不就是抓住了我的“小辫子”,乘机想占我的便宜呗。一个喝了酒到夜总会,搂小姐,把手伸到小姐裙子里边的老男人,他还能干什么?

&ep;&ep;我可得把证据收好,有了“证据”,不怕他将来不帮我,有了证据,我这学上不上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得让我毕业。

&ep;&ep;沿着办公楼的走廊朝朱院长的办公室走去时,我冷得全身发抖。

&ep;&ep;不错,我是穿得很少,我穿了件宽宽大大的白t恤,穿了条短不及膝的牛仔布裙,没穿丝袜,脚上穿的是一双白色的凉鞋。那是2010年的北京,9月21日,星期二,再过一天就是中秋节,我什么都可以忘记,但我永远记得那个日子。屋子外面热得树叶子都往下淌汗,可我就是冷,冷极了。

&ep;&ep;我背着双肩背的书包,书包上挂着一只毛绒绒的“喜羊羊”。对,我属羊,那只毛绒小羊是我的吉祥物。

&ep;&ep;我总是想着书包里那盒安全套,有一会儿,我觉得自己背着满满一书包安全套。

&ep;&ep;走廊的天花板很矮,矮得几乎压着我的头;走廊里的灯光很暗,暗得我几乎看不清自己的脚尖。

&ep;&ep;那条走廊好长,我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而他的办公室,明明白白是在走廊尽头的。

&ep;&ep;我敲了敲门,门开了,门,原本就是虚掩着的。

&ep;&ep;朱院长说进来,我觉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做这种事情,他还是有些害怕的吧?这样一样,我反而镇定了许多。

&ep;&ep;我又看到了书架,高大的,几乎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书架上全是砖头一样厚的精装书。我看见他坐在办公桌后面,那桌子真大,我感觉差不多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屋子里没有开顶灯,只有办公桌的一盏台灯亮着。

&ep;&ep;朱院长穿着雪白的衬衣,打着蓝色的领带,他正伏在大桌子上写什么。台灯光照到他光秃秃的脑门上闪闪发亮,台灯光照到他的金丝边眼镜上,闪闪发亮。

&ep;&ep;我抱着两只胳膊,站在门口,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ep;&ep;屋子里冷气开得很足,我想松开胳膊,我知道抱着胳膊会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可我的胳膊就是放不下来。

&ep;&ep;朱院长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

&ep;&ep;然后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他的普通话说得非常标准。

&ep;&ep;然后他准确地说出了我的专业、年级甚至班次。

&ep;&ep;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正在融化的雪娃娃,我的两只小腿情不自禁地哆嗦,我像一个上了发条的玩具娃娃,现在,发条就快要松到尽头,再蹦跶几下,我就不会说话不会动了。

&ep;&ep;朱院长站起来,绕过辽阔无边的桌子,走到我身边,他伸出一只手压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关上了房门。

&ep;&ep;我注意到,他并没有反锁房门,而是把门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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