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啊,你姐姐阿筠的婚事总算是定下了,如今我唯一操心的便是你的终身大事了。你自小养在我身边,比阿筠这个亲生的女儿还要贴心孝顺,我必定是仔细帮你衡量挑选的。”

&ep;&ep;“阿筝不想嫁人,就想长长久久陪在母亲身边。”

&ep;&ep;文氏的真心诚意在王如筠眼里永远是虚情假意、惺惺作态的,她同往常一般亲昵地为嫡母端茶倒水,比任何一位丫鬟都要贴心周到。

&ep;&ep;“女大当嫁,我再如何舍不得也得放你们出去,”文氏感慨地拉住王如筝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前些日子有相熟的夫人跟我提了门亲事,我觉得极好,是彭州府的人家,我想着反正要来参加阿姐桓夫人的寿宴,便提早来跟你说道说道。”

&ep;&ep;“彭州府的?”

&ep;&ep;“是,对方姓沈名恩泽,品貌俱佳,任彭州府同知,发妻自小病弱,成亲后两次小产缠绵病榻两年多便故去了,此时还未有子嗣。”

&ep;&ep;文氏见王如筝垂眸不语,只当她是害羞,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这沈同知风评很好,你可以好好打听打听,若是觉得不错,待桓夫人寿宴结束,我便带你去相看相看可好?”

&ep;&ep;“都听母亲的,便等寿宴之后吧。”王如筝面露羞怯,一如既往的柔顺乖巧。

&ep;&ep;翌日一早,王如筝便寻人打听起这彭州府的沈同知来。

&ep;&ep;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沈同知果真如嫡母文氏所说的一般风评极好,且为人谦和、乐善好施,家中人口简单,没有长辈要赡养,诸多条件比嫡母说得还要好。

&ep;&ep;王如筝自是不信的,嫡母虚伪,在她是婚事上头怎会费什么心思,这沈同知必定是表面光鲜,背地里各种阴私。

&ep;&ep;她思来想去找了彭州府香水行最有名的梳头婆子罗氏,这位罗氏可不简单,一身梳头手艺在彭州府是一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有钱有势的人家嫁女儿都会找她梳头。彭州府各家后宅的大小事,没有罗氏不知道的。

&ep;&ep;王如筝花重金打听消息,罗氏自然没有不应的,“姑娘来问我才是真正问对了人,老身知晓的事儿都是外人瞧不见的!”

&ep;&ep;罗氏眯缝着眼,细细将沈家后宅之事说了:那沈同知哪是什么好人,凭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不知勾了多少黄花闺女的心,后院小妾无数,那正室夫人便是被气死的。

&ep;&ep;王如筝对罗氏的话深信不疑,听完罗氏所言,再也无法淡然处之,她甚至没有坐马车,几乎是一路疾走回桓府的,她太气愤了。这婚事她必定不能要,即便在桓家做妾,也不要做那沈同知的继室!

&ep;&ep;这一路她都在谋划:此时宋时祺刚刚有孕,夫妻不能同房,正是她爬床的好时机,她必须在桓夫人寿宴结束之前成为翊表哥的女人!

&ep;&ep;一回到来客堂,她稍稍梳洗一番就去了映月阁找卫柔,上一次他们配合无间,若不是宋时祺突然有孕,他们已成功让桓夫人厌弃了宋时祺。这枚棋子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ep;&ep;自宋时祺有孕的消息出来之后,卫柔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ep;&ep;她哭诉的那番话本是给婆母对宋氏不满火上浇油的,没成想如今反倒成了婆母更加不喜她的理由,丈夫桓康不用管族里之事,这些日子便玩开了,不仅往家里带进五六位美人,其中几个不长眼的还炫耀到她面前,一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真是怄死了。

&ep;&ep;王如筝一来她可没有什么好脸色,都是这死妮子撺掇的,结果呢,不好的都是她担着,她倒一点事没有,继续在婆母面前装娇滴滴的孝顺侄女。

&ep;&ep;然而令卫柔惊诧的是,王如筝一到她面前就跪下了,这可把她吓坏了,真不知她今日唱的是哪一出。

&ep;&ep;“你你你,你跪我作甚,赶紧起来!”卫柔惊诧中又带了防备,眼前这位看似人畜无害,实则一肚子坏水,可不能小瞧了。

&ep;&ep;“二表嫂,阿筝实在没法子了,求二表嫂帮帮阿筝。”王如筝一向眼泪比情绪到得快,那多年练就的梨花带雨模样谁人看了都要心软。

&ep;&ep;“哎呀,你先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卫柔朝四处看了看,示意丫鬟到外面看着,连拖带拉将王如筝扶起。

&ep;&ep;王如筝眼泪还在掉,身子顺着卫柔的拉扯慢慢站了起来,“二表嫂,阿筝实在没办法了。”

&ep;&ep;她将嫡母给她找的“好亲事”细细同卫柔说了,卫柔狐疑地看着她,觉得她脑子不太正常,这沈同知她是知晓的,品貌俱佳,配王如筝绰绰有余,反倒是她占了便宜,她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后院一堆恶毒姬妾呢,说桓康还差不多吧!

&ep;&ep;不过卫柔并不打算多言,安静听她的下文。

&ep;&ep;王如筝抽出帕子,不住按着眼角,“也不瞒二表嫂了,阿筝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